“養氣丹?這等療傷聖物千金難得,蕭殷那孩子竟捨得把養氣丹給了念兒,念兒果然沒有白白對他那樣好。”

老夫人是個識貨的,因著蕭殷二話不說就給出養氣丹的舉動,對他更添了三分欣賞。

“這孩子什麼時候來的?我竟不知道,快去把那孩子叫來。這回也多虧他了。”

可惜派去尋蕭殷的下人卻回稟並沒有在莊子上找到人,可蕭殷帶來的馬卻還在馬廄裡,說明他並沒有離開。

“這孩子一大早又去了哪裡?”老夫人皺眉。

清溪卻忽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大少爺不會是連夜進山了吧?昨日他問明小姐的情況之後,就說要幫著找那金斑蛇的蛇膽。”

老夫人拍了拍桌子,有些擔心起來:“定是如此,這孩子一向重情,念兒與他那麼好,肯定是放心不下念兒的安危,冒險連夜進了山。”

“這孩子,怎麼這麼衝動,夜裡的山上哪是這麼容易進的?”雖然蕭殷的身手不錯,可到底是孤身一人,徹夜未歸,老夫人想了想,放心不下的吩咐下去,“再派些人進山去,順便尋尋蕭殷,叫他先回來休息一番。”

老夫人暗歎:“這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又是一天過去,各處派去尋金斑蛇膽的人手都沒有傳來什麼好訊息。

雖然冉秋念有了蕭殷送來的養氣丹的藥效撐著,看上去氣色還好,彷彿只是剛剛睡著,但眾人的心卻還是漸漸沉了下去。

“不過是一枚小小的金斑蛇膽,我就不信天要絕人之路,我冉家坐擁萬貫家財卻連一枚蛇膽都尋不來。”

老夫人聽著一處處回稟過來的訊息,忍不住又急又氣。這金斑蛇膽往日裡也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卻因為時節不對千金難求,如何能不讓人氣悶?

“蕭殷還沒回來?進山的人都沒有見到過他的蹤跡嗎?”

問過所有人,都沒得到蕭殷的下落,而人也已經出去一天一夜了,饒是老夫人往日對蕭殷並不對冉秋念那般事事關心,此時也不得不擔心起來。

“都入夜了,這時節山裡野獸也多,莫不是出了什麼事?”老夫人眉頭一皺,“派些人手再去找找,多帶些人,小心一些。”

秀姑主動請命帶人去找蕭殷,老夫人見這回秀姑的態度更是堅決,便也允了。

夜裡山林伸手不見五指,秀姑帶去的人裡,大多是些普通的護院家丁,遇到猛獸恐怕不是一擊之力,就只讓他們在外圍搜尋。秀姑自己則帶著兩個好手,往更深處搜尋。

找了一個多時辰,眼看著火把快要燃盡了,還是不見蕭殷的人影。

“秀姑,不然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再往裡去就是深山了,夜裡見火光容易引來猛獸,再走下去恐怕會有危險。”

身後一個人是莊子上最好的獵手,對山裡的情況瞭如指掌,饒是他這樣的人,也不敢再夏天的晚上,太過深入這野林子。

他想著蕭殷那樣千尊萬貴的富家少爺,應該是不會去那裡的,便想勸說秀姑原路返回。

“是啊,這月黑風高的,火把也要燃盡了,到時候路型就更加難以分辨,若是在深山裡迷了路,那可就更危險了。到時候別說找那位大少爺了,我們自己也是小命難保。”

另一個護院也忍不住打了退堂鼓。

秀姑眉頭一皺,看著前方越來越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林,手上的火把確實也快燃盡了,但是這些天她已經受夠了無功而返的感覺。

想著蕭殷是冉秋念最親近信賴的大哥哥,若是出了事,只怕冉秋念醒過來之後也要傷心欲絕,秀姑便下了決心繼續走下去,但她也不願拿這些無辜護院的性命任性,便開口說道:

“你們先行原路返回,我再向前檢視一番,叫林子外圍的那些人也先撤回去吧。”

那兩個護院一聽,見秀姑一個女人家都這麼說了,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正要反駁,忽聽前面傳來了搏鬥的聲音,齊齊臉色一變。

“你聽,是什麼聲音?”

“不好,是山狼!”

山裡最深處偶爾也會有野狼出沒,但這附近並沒有成群結隊的野狼群,多是一兩匹孤狼結伴在林子裡各自覓食,是以他們聽到聲音之後雖然震驚卻並沒有太過害怕。

“一定是大少爺有危險了,我們快過去看看。”

秀姑面色有些嚴肅,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率先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