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冉茵茵寒著臉回府,晚些時候卻收到了下人送來的禮盒。

“你說什麼?這是老夫人那邊的冉秋白差人送來的賠罪禮……”

冉茵茵看著面前的盒子,原本滿臉寒霜的神色忽然有了點變化,她從禮盒裡挑出來一支藍寶石的珠釵,細細想了想白日裡在冉府遇到冉秋白的過程,臉上忽然帶了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

原來如此,這倒是個意外之喜,看來原本的計劃可以重新規劃一番了。

冉茵茵摩挲了一下手裡精緻的珠釵,這成色,也就比那日晚宴上冉秋念頭上的紅寶石略遜一些,卻也是難得的極品,可惜她想要的,一向是最好的,差一分也不行。

冉茵茵把釵子丟回了盒子,讓人收走,一眼也不再看。

“等等,拿回來。”突然改了主意,冉茵茵叫住侍女。

從盒子裡把剛才丟回去的藍寶石珠釵重新拿回來,仔仔細細的戴在了髮間,冉茵茵唇角勾起三分笑意。

“去打聽一下,冉秋白明日會去哪家鋪子巡店。我也有些時日沒去街上看看了。”

冉府,和蕭殷告完狀之後,雖然沒得到鼎力支援,但也沒被嚴詞拒絕,冉秋念就當蕭殷同意幫自己“棒打”冉秋白和冉茵茵這對註定不會有好結果的“苦命鴛鴦”了。

冉秋念還死纏爛打得到了一個訊息,明日冉秋白要到幾家鋪子上巡店,多是他商隊裡主要經營的生意,其中還有一家藥材鋪,聽說這次進了不少好東西。

生怕冉秋白在自己看不著的地方被冉茵茵給騙了去,冉秋念自然是藉著想去藥鋪看看的由頭,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跟著冉秋白去巡店,把人盯緊了。

冉秋白想著冉秋念在府裡悶了這麼久,難得想要出門,就沒拒絕,秉了老夫人之後,就帶著冉秋念一起出了府。

兩兄妹先去了幾家糧鋪,冉秋念都只是跟在一邊聽著,在鋪子裡坐坐,或是隨處看看,並不摻和冉秋白和鋪子裡掌櫃的交談。

最後一家糧鋪在靠近城郊的地方,生意看上去並不是很紅火,但是鋪子佔地卻很大,冉秋念見冉秋白較之前幾家鋪子更為慎重的態度,忍不住有點好奇。

趁著掌櫃去後面拿賬簿的空隙,悄悄問冉秋白原因。

“別看這家糧鋪賣出去的散貨不多,卻是這幾家糧鋪中成交量最大的。看到這鋪子的佔地了嗎?後面一整片糧莊都是這家鋪子的供應,這可是冉家買賣做的最大的糧鋪之一,籤的都是大單。”

冉秋白也沒有不耐煩,細心的和妹妹解釋起來,冉秋念聽的有些乍舌,卻忽然覺得有些耳熟。

“西郊糧莊、西郊糧莊……奇怪,我怎麼覺著有點耳熟?”

冉秋念忍不住唸叨了兩句,冉秋白沒聽清楚她在嘀咕什麼,偏頭看去,正要問,恰逢掌櫃的掀開簾子,從後面拿了賬簿出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嬌小的黃裙少女。

冉秋念和冉秋白同時看去,冉秋念卻是眼前一亮,她總算想起來自己在什麼時候聽到過“西郊糧莊”這個名頭了,看著跟在掌櫃後面幫忙捧著賬簿的冉玉兒,冉秋念有些意外。

“冉玉兒?好巧,你怎麼在這兒?”

女學的時候,冉秋念就對冉玉兒感官不錯。這些日子女學被停了,她也和冉玉兒沒有了交集,誰知竟然在這西郊糧莊上遇到。

“妹妹認得這位?不知是哪家小姐?”

冉秋白原本以為跟在掌櫃後面的小姑娘是掌櫃家的女兒,來店裡打下手,誰知似乎和冉秋念認識的樣子,頓時對她的身份好奇起來。

“這是我家小姐,與主家也有些姻親關係,受老爺的囑託,讓小姐在店裡跟著我學些管賬的本事。”

掌櫃的見幾人認識,也是意外,但能和主家小姐交好,對他家小姐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原來是表叔伯家的妹妹,小小年紀就開始接觸商賈之道,真是厲害。”

冉秋白想了想,從冉家一大堆遠房親戚裡找出了這支關係,對冉玉兒不吝誇讚。

“二少爺謬讚,我可當不起這般誇讚。”

冉玉兒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冉秋念,自然也有些高興,她略帶害羞的看了眼陌生的冉秋白,這才放下賬簿走到冉秋念跟前。

“許久未見,四小姐今日怎麼想著到西郊糧莊來了?”

冉秋念見掌櫃和秋白哥哥還有話要談,乾脆拉了冉玉兒一起到糧鋪後面的園子裡說話。

“最近在學辨百草,聽說藥鋪新進了不少上好的藥材,就央了秋白哥哥帶我一起出來了。倒是你,怎麼突然想到去鋪子上學管賬?”

冉秋念和冉玉兒在園子裡坐下。

“可惜女學沒再辦下去。”

聽完冉秋念說的這些,冉玉兒眼裡有些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