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布日古德院長辦公室離開又是一週的時間,梁安國活檢病理檢查報告也出來了,結果不好也不壞。

梁安國的癌細胞屬於中分化腺癌。

中分化是指癌細胞的分化程度,分化程度越高越接近正常細胞,惡性程度越低。

其中低分化癌細胞屬於細胞分化程度最差,代表著癌細胞的惡性程度越高,在發生、發展的過程中,也就更加容易出現侵襲、進展和轉移的現象。

黃素對於這個檢查結果還是非常滿意,可以不用過於擔心癌細胞轉移的問題,梁安國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黃素走進中醫科。

診室裡,那日松和何慧是有說有笑,賴醫生如同外人一樣坐在那裡,自己已沒有一點的尷尬。

自從這個賴醫生負責中醫科的考察以後,每到黃素坐診的日期,就陰魂不散地早早來到中醫科的門診室,一坐就是一天。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賴醫生手裡竟然拿著一本如同大部頭一樣厚的書,坐在那裡認真翻看。

“主任,早!”

見到黃素進來,那日松、何慧停止了說笑,一同站起身來問好。

黃素點了點頭,向衣架走去,進過賴醫生身邊,敷衍地招呼道:“賴醫生,每次來的都夠早的。”

“醫院的等級評審,直接關係到所在地老百姓的切身利益,我們專家組自然要認真負責,絕對不能夠讓那些濫竽充數的人混在醫生隊伍中,危害老百姓的切身利益。”

賴醫生擺出公事公辦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是話中有話,尤其是在專家組和濫竽充數兩個詞,特別加了重音。

見到姓賴的竟然對著自家主任指桑罵槐,陰陽怪氣,那日松臉色難看的握緊拳頭就要起身。

黃素見狀急忙按住那日松的肩膀,將他按回到椅子上,臉上帶著微笑說道:“賴專家話說的太對,是該好好查查醫生對於裡濫竽充數的混子了,不能在讓求醫五年無人能治的事情在發生了,你說是不是賴專家。”

賴醫生瞬間臉色黑了起來,自己諷刺中醫是濫竽充數嗎,他就直接拿阿來夫例子說自己這群神經內科的醫生都是廢物。

看見姓賴的被黃素說得啞口無言,那日松的心情也瞬間好了起來。

黃素做回自己位置的時候,不輕易間瞥到姓賴的剛剛正在看的書,竟然是最新一版的中國藥典中藥標準,看來這是真的要做到雞蛋裡挑骨頭的長期打算了。

黃素對於賴醫生這點鬼蜮伎倆完全是不屑一顧,這也就是他們遏制中醫最常用的手段了,沒有一點新意。

做回自己的位置,黃素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的時間,對那日松說道:“那日松去叫第一位患者。”

不久,那日松帶著一名雙眼紅腫的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進診室。

等男子坐下,還沒有等黃素詢問病情,男子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自己的病情,臉上全是痛苦和無奈。

“黃主任,我叫滿都拉圖,從春節開始,我的兩雙眼睛就開始發紅,充滿了血絲,眼睛又痛又癢,還不停的流淚。每天早上醒來,眼睛都黏黏地睜不開眼睛,洗臉的時候,扒開下雙眼的下眼皮,裡面都會有很多如同白膿一樣黏黏的東西。嚴重的時候,多看一會兒電視眼睛就會出現又幹又澀又癢的情況,這種情況下,第二天眼睛裡那種白膿一樣的東西會變得更多。”

聽了滿都拉圖的介紹,還沒有等黃素說話,姓賴的就先開口說道:“這位患者,你這是結膜炎,可能是細菌或病毒引起的,可以滴氧氟沙星眼藥水,環丙沙星眼藥水,或者是可的松眼藥水就會痊癒。”

滿都拉圖見到一個沒有白大褂的人打斷自己的話,瞪了姓賴的醫院,非常不客氣的說道:“我就是先找市醫院西醫看的病,醫生說什麼我是細菌感染,讓我勤換毛巾,還給我開了兩瓶眼藥水,可是那眼藥水的滴上就好,停止使用有範,我這雙眼睛就這樣時好時壞地維持了快三個月了。”

哧!

姓賴的再次露出譏諷的嘲笑說道:“這就是濫竽充數的醫生,我看之所以連一個簡單結膜炎都治不好,估計是連病毒還是細菌引起的都搞不清楚,我們如何讓全是這樣醫生的醫院透過三甲評級,這不是對患者的不負責任嗎。”

姓賴的現在已經將對中醫的恨意,延伸到了整個市醫院。

那日松翻看著滿都拉圖病歷本,就看不慣姓賴的這副趾高氣揚、目空一切的樣子,及時補刀道:“主任,您看!眼科的秦醫生給患者開的是氧氟沙星眼藥水和可的松眼藥水。”

那日松都懶得看姓賴的,將病歷遞給黃素。

聽到開的藥就是氧氟沙星眼藥水和可的松眼藥水,姓賴的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自己剛剛還信誓旦旦保證氧氟沙星眼藥水,環丙沙星眼藥水、可的松就能治癒,現在就被無情地啪啪打臉。

黃素現在都懶得理會姓賴的的醜人作怪,看也不看病歷,放下在桌子上,問道:“患者,最近是不是脾氣不好,容易發脾氣。”

“黃主任,你怎麼知道。”滿都拉圖先是驚訝,然後面帶愧色說道:“家門不幸呀,年前的時候因為父母的原因和兄弟吵了一架,春節都沒有過好,到現在一直糾纏不清,心煩得很。”

黃素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伸出手,我把一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