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桂華伸出右手,黃素三指但在寸關尺三部,三指用力觸故,才感覺細小無力的脈搏,右寸、右關尤甚,這是沉細的脈象,沉細主陰虛,血虛。

黃素又給蔡桂華診了左手,同樣是沉細的脈象。

黃素收回手說道:“老人家伸出舌頭,我看一下舌苔。”

蔡桂華緩緩地張開嘴,是不是還皺起眉頭,可見老人平時吃飯都是忍受這樣的痛苦。

緩緩地伸舌頭,只見舌質鮮紅,舌苔剝落無苔,舌頭中間是一條深深的裂紋,還有細小的裂紋從舌頭中間如同放射狀向舌邊延展,所有裂紋彷佛如同魚骨一樣。這是種舌象是陰虛極盛的舌象。

黃素診治後,顧曉軍急切地問道:“黃主任,我母親還有治療的希望嗎?”

黃素說道“鼻咽癌屬於中醫鼻淵的範疇,你母親屬於鼻淵虛證,肺脾氣虛、陰虛,邪毒久困,凝聚鼻竅而致。你母親正是陰虛生熱,痰核累聚所致,需要滋陰清熱,化痰散結。”

黃素結合舌象脈象,大致明白了老人為何癌症復發如此之快,右寸主肺、右關主脾胃,是肺胃陰虛,本來陰虛就火旺,又曾接受放射治療,兩者均能助火,而患者病機根本就在痰熱,自然而然就會出現復發。加之助火動血,損傷鼻中經絡,血隨熱湧,患者自然而然就會經常流鼻血,黃色的膿水也是熱毒所致。

黃素說道:“何慧記方:生地12g、元參15g、雙花30g、連翹15g、夏枯草15g、山豆根10g、射干10g、川芎10g、赤芍10g、白花蛇舌草30g、蘆根30g、浙貝母10g、焦三仙各10g、生薏米仁10g。另服用牛黃醒消散,每次兩粒,一日三次。”

焦三仙即焦麥芽、焦山楂、焦神曲,在中醫的處方上是“一味”藥。但它不是一味藥而是三味藥。

此方生地、元參、連翹、雙花、夏枯草、白花蛇舌草、蘆根、山豆根、射干滋陰清熱、解肺胃之熱毒,以瀉火解毒,川芎、赤芍配以浙貝母、生薏米仁、夏枯草、白花蛇舌草、牛黃醒消散,軟堅散瘀,化痰散結。

接過何慧遞過來的方子,黃素檢查過後,交給顧曉軍叮囑道:“這服藥先喝十四劑,兩週後過來複查。”

顧曉軍接過方子,起身鞠躬感謝道:“黃主任,謝謝您,半年了,您是唯一還治療我母親的醫生。”

見到兒子給黃素鞠躬行禮,知道自己有救的蔡桂華眼睛裡也流出了淚水,跟隨兒子給黃素鞠躬行禮。

黃素急忙起身扶起顧曉軍母子二人道:“回去好好服藥,你們康復了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隨著送走了母子二人,黃素一上午連續又接待了十多名癌症患者。

時間也在忙碌中飛快流逝。

當送走最後一名患者後,那日松激動地說道:“主任,您趕快為我們講講中醫的肺癌的辨證。”

那日松、何慧早已拿出紙筆等著記錄了。

黃素說道:“那我給你們簡單講講中醫對肺癌的辨證。”

“肺癌的中醫辯證可以分為肺燥傷津證型、肺脾氣虛證型、氣陰兩虛證型。”

“魏學禮就要是肺脾氣虛,肺合皮毛,主呼吸,且為嬌髒,不耐寒熱,是人體五臟中最容易感受外邪的,又因肺為貯痰之氣,故不管是寒熱實虛、陰陽表裡,凡病之後,必多痰聚,壅閉肺絡,而見咳嗽、胸悶氣短,咳痰咯血。”

大家可以想象,無論是風寒、還是風熱,首先是不是就是犯肺,而且都會出現呼吸不暢、咳痰情況,區別就在於風寒溼白痰、風熱是黃痰。

見何慧十分認真記錄自己說的話,黃素繼續講道:“脾胃生痰之源,脾虛多氣虛,氣虛則津液運轉不暢,津液堆積則生痰,痰凝則犯肺,肺因此而更虛,故以黨參、白朮、百合、茯苓甘潤之品健脾,使肺清肅之氣得行,再用茯苓、陳皮、半夏、浙貝母、桔梗、甘草化痰止咳,再用夏枯草、山海螺、草河車、敗醬草、白花蛇舌草抑制腫瘤發展,三管齊下扶正固本,促進機體抗病能力。”

見那日松、何慧都記錄完了,黃素繼續講道:“而肺燥傷津者乃是肺之氣陰兩傷,失其清肅潤降之功,故肺燥傷津證型的肺癌患者,出現的症狀就是乾咳無痰、氣逆而喘、咽喉乾燥、口渴鼻燥。”

《素問·至真要大論》有言:諸氣膹鬱,皆屬於肺。

肺氣不降,故胸隔滿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