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早班醫生都到齊了,兩班的醫生交接了工作。

黃素拿著病歷走出辦公室。

張遠從後面追了上來道:“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查房。”

黃素,張遠走進張德才的病房,病房裡面的氣氛非常沉重。

張德才三人靜靜地坐在病床上,背靠在牆上,每個人都是無精打采,一言不發。

“黃醫生,早!”

見到黃素進來,三人也是有氣無力地打聲招呼後,繼續坐著發呆。

黃素走到張德才床邊坐下道:“伸出胳膊,該做複診了。”

張德才伸出胳膊,情緒非常低落地向黃素問道:“是俺們連累了德發,黃醫生,你說俺們現在可咋辦哩,俺家的妮子可咋辦哩。”

黃素安慰道:“你不要擔心,這些無法無天的人既然已經被警察逮捕了,你要相信政府,相信警察一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張德才慢慢伸出自己的兩隻胳膊,有希冀的眼神看著黃素。

黃素、張遠一人拿過張德才的一隻胳膊開始診脈。

黃素三指重按,只覺得患者脈象平和。

在整個診脈的過程中,張德才一直眼神緊張地盯著黃素。

放下手,黃素語氣平常地道:“伸出舌頭,我看一下舌苔。”

張德才伸出舌頭,舌質稍澹,舌苔白薄略有些發乾。

等張德才收起舌頭,黃素鬆開張德才的手腕道:“你們還要再住院觀察幾天,我給你開一個養陰氣血的方子。”

聽到黃素讓自己再住院觀察幾天,張遠用驚訝的眼神望向黃素,但出於職業性,張遠並沒有當場質疑黃素。

張德才聽到黃素的話,反倒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黃素彷佛沒有看見張德才的異樣,自顧掏出筆和處方單寫道:黃芪5g、大棗3枚、當歸5g、菊花5g、麥冬5g。

張遠看了黃素開的方子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方子上藥材都是一些藥食同用的藥材,而且量還這麼少。

黃素將簽好名字的方子遞給護士,依次給另兩名患者複查,也給他們開了相同的方子。

走出病房。

張遠拉住黃素,不理解地問道:“他們雖然舌苔還有些乾燥,但是身體已經全部康復了,你怎麼還讓他們住院?”

無病的正常人也會出現沉脈的情況,只是比較病脈沉脈的或是有力、或是無力。正常的沉脈脈搏跳動是平和的。

“我不讓他們住院還能怎麼辦。”黃素語氣十分平澹地道:“現在讓他們出院,在京城他們人生地不熟的,手裡面又沒有錢,你讓他們去哪裡。”

張遠沉思一陣道:“那這些不是長久之計呀,醫院又不是救濟收容所,不可能讓他們白住的。”

黃素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帶著無奈地道:“但願半個月裡,張德才他們能拿到自己的工資和工傷賠償金。”

黃素只是一名醫生,在職責範圍也只能為這些弱勢的農民工兄弟做到這些了,讓他們暫時有個安身之所,不致於露宿街頭。

黃素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區政府,但願他們一直都在關注著這一次工地事故。

同時,黃素也希望京城的警察能夠從嚴從重從快地處理這起帶有黑色性質的故意傷人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