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和劉嘉明,自己和劉醫生用起來順手,去了可以幫忙打下手。

就在黃素一行人和護士小姐姐趕往急診科的時候,醫院外面也已經亂套了。

廣安門醫院外面,對面的工地已經停了好幾輛消防車,整個工地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周圍站著好幾個執勤的警察,和一群圍在那裡看熱鬧的行人。

急診樓門前。

一名穿著西裝革履的瘦高中年男子,腋下夾著一個手包,在醫院門口,焦急地來回踱步。

現在剛剛是四月天,瘦高男子的臉上卻不停地流出汗水,時不時地拿出手絹,擦擦臉上的汗水,但也止不住更多的汗水流出。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虎頭大奔駛進廣安門醫院的停車場。

焦急的瘦高中年男子聽了不停地徘迴踱步,眼睛看了一眼汽車,就緊追著汽車跑進廣安門醫院。

見汽車停下,瘦高男子加快腳步,一路彎腰小跑,跑向虎頭大奔。

看上去活脫脫的一副奴才相。

還沒有等瘦高男子靠近汽車。

汽車後車門就被開啟了,走下來一名肚大肥胖的中年男子,滿臉的橫肉,配上剃的寸頭,臉上自帶一股凶煞之相。

果不其然,肥胖男子走到瘦高中年男子面前,沒等瘦高男子說話,昂起頭,揚起右手狠狠地給了瘦高男子一個耳光,罵道:

“MD,你個廢物!你給老子說,這都是這個月發生的第幾次事故了。上次是半夜沒有大傷,老子託關係還能把事情壓下來,現在這大白天的,還有這麼多傷員,你告訴老子怎麼把事情壓下去。”

瘦高男子臉上瞬間印上了一個紅彤彤地巴掌印,他也不敢伸手去揉,彎腰和肥胖男子平視解釋道:

“臧總!我也是沒辦法呀,甲方那面工程催得急,我只能讓他們加班加點幹活,有些疲勞難免就會在工作上出現疏漏,這次也是因為腳手架搭的不牢固,出現了坍塌。”

臧總反手又想給瘦高男子一巴掌,抬起停在半空中又放下,看著廣安門醫院的牌子問道:

“你怎麼把人都送到中醫院了,這裡能治好這些外傷嗎。”

瘦高男子彎著腰,露出一臉諂媚的賤笑,解釋道:“臧總,因為這裡便宜呀,事故中我可是有看見好幾個傷得特別嚴重的,好像連脖子都骨折了。”

說到這裡,瘦高男子笑得就更加諂媚了,七十度彎腰湊近臧總的耳邊道:“臧總,我們要的就是中醫院不懂急診,到時候如果真出現死人了,也不是我們的責任,我們可是即使送醫院了,死人可就是醫院的責任了,再說了,臧總!這死人可要比活人便宜多了。”

看見瘦高男子那副奴才樣,臧總自然明白他話裡的含義。

見瘦高男子這件事辦得如此符合自己的心意,臧總用食指虛點了他兩下道:“快滾回工地去,把工地上的那些窮鬼給我看好了,要是工地鬧起來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瘦高男子急忙點頭哈腰保證道:“臧總,您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吧。我一定把這些窮鬼管得服服帖帖的。”

說著一熘煙跑出了廣安門醫院。

就在臧總打算去急診樓,看一下傷者的情況時,三輛桑塔納2000駛進了廣安門醫院的停車場。

看見熟悉的車牌照,臧總彷佛如同瘦高中年男人附體,沒等汽車停穩,帶著一身顫巍巍的贅肉,跑到三輛汽車中間的汽車後車門等候。

等到汽車停穩,臧總主動開啟車門,一隻手搭在車頂上,生怕車頂磕到車裡的主人。

只見從汽車裡走出一名穿著幹練的中年男子,帶著一身官氣。

臧總點頭哈腰道:“楊區長好!”

作為一名商人,而且是經常和政府打交道的商人,辨別領導的座駕的車牌號是必修的功課。

楊區長狠狠地瞪了一眼臧總,沒有理會卑躬屈膝的臧總,轉身就向急診科走出。

作為如此重大的事故,作為該區的主管領導必然要到場,後面還跟著該區建設局的局長和衛生局的局長。

臧總小心翼翼地緊跟在隊伍的最後面,沒有了一點剛剛的囂張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