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經過了層層消毒,之後,又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被這個小夥子帶入了大廳。

一路上我感覺很不對勁,難道...避難所改革了?這些事情以前不都是避難所的負責人做的麼?他們這麼看重自己的管轄,連坐電梯這樣的事情都必須由避難所的負責人帶領才能使用電梯,現在怎麼開門都可以由普通人來完成了?前面的小夥輕鬆的吹著口哨,看起來心情很好,而我的心這會就開始七上八下起來...

在我們離開避難所的這段時間難道發生了什麼大事,所以讓墨鏡男改變了治理方針?

大廳裡一片喧囂,好像在進行著什麼派對,有嘈雜的音樂,還有鼎沸的人聲,而我卻一眼看到了墨鏡男。

大廳不同於我們之前所見,總是陰陰暗暗的點著幾盞晃動的燭火,現如今是同時點了幾千根燭火,用那些燭火把大廳照的富麗堂皇如同白晝,而墨鏡男就在大廳之上。

他還是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卻一動不動了。

尖銳的燈臺刺穿了他的身體,他現在就像菜市場攤位上懸掛的豬肉一樣,被尖銳的帶著彎鉤的燈臺橫穿了身體,掛在大廳進門的正中間。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說墨鏡男這個人很不討喜,但看他被燭臺貫穿胸膛吊在大廳正中央,這畫面還是十分驚駭的。

而且顯然,他不是剛剛被掛上去,因為他的血早已經淌幹了,他整個人的臉煞白凹陷,他標誌性的墨鏡因為缺少支撐,歪斜的架在臉上。

身上的西裝早已被鮮血染紅結成了暗紅色的硬殼,所以,這就說明了為什麼,我們在外面這麼多天,自從那天在前哨實驗室裡醒來的清晨過後,就再沒有收到來自避難所的訊息了,負責和我們聯絡的人,想必都已經死了。

在血淋淋的屍體之下,大廳裡的人們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好像掛在燭臺上的墨鏡男就是個藝術裝飾品,就像那些牧民給家裡掛著的羚羊角牛頭等裝飾一樣,只是點綴,無人在意,大廳裡觥籌交錯,熱鬧非凡,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食物也不再是我們之前吃的那些餅乾乾糧,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烤肉與瓜果。

我在人群中想找到熟悉的面孔,一眼就看到劉大師鋥亮的腦門,他在一邊喝酒,一邊划拳。

周圍還有幾個人在做著什麼其他的酒桌遊戲,如果不是頭頂墨鏡男的屍體,我會覺得我到了一個什麼樂園。

避難所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些人都怎麼了?

好在不是所有人都喝醉了,有一個男人身著白色長袍,周圍還有兩個身穿透明亞麻長裙的女人跟在旁邊小心的扶著他,他徑直的走到我們跟前。

“狼?這裡究竟發生什麼了?”風應該認識這人,他問道。

那人笑了一下,卻反手狠狠扇了風一巴掌。

“不要叫我狼,我從來,從來都沒有喜歡過這個代號,憑什麼我們自己的名字要被擦去,隨便安個代號給我們,我們就要賣命?”男人一開口,濃重的酒氣就散了開來。

這一巴掌力道不小,風的嘴角有鮮血滲出。

“你瘋了?”風滿臉不解。“你知道自己在幹嘛麼?你想過你的老婆孩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