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尼將自己的姿態擺的很低,恭敬道:“上一次是做客,今天是為了工作。”

“工作。”

戴維斯·康沃爾伸手抓著自己花白的頭髮,嘆了口氣,說道:“好吧,現在就讓我們來談工作,那麼,路易莎小姐,我的請求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名為路易莎的女人搖頭道:“康沃爾先生,我做不到你的要求,我們的國家陷入了一種病態,對女性的歧視到達了新的高度,幾個月前,一位女性銀行家被殺死在自己家裡,到現在都沒有抓到兇手,兩天前,本市的諾曼議員再次遭到襲擊,我只是做了一次公正的盤點,並沒有說錯或做錯什麼,況且,這也不是我今天來的目的。”

她就是頭很鐵的女記者路易莎?

李維猛然想起那篇大書特書的盤點,聲援諾曼女爵,並且要求更多的女性站起來爭取自己的利益。

老康維爾向後一靠,又問道:“好吧,讓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說你想幫助那些受到不公正對待的移民兒童,以及在寄宿學校中遭遇不幸的孩子,但是苦於沒有資金,所以想獲得一筆捐助,我說得沒錯吧?”

嘶。

李維一邊聽一邊抽了一口涼氣,這幾件事他都有參與,甚至就是當事人……

女記者路易莎倒是急公好義,跑到這裡要資助。

老康沃爾雙手放在書桌上,手指交叉,他的聲音很平穩,繼續問道:“那麼,路易莎小姐,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你知道那些遭遇不幸的孩子為什麼會在寄宿學校嗎?”

路易莎抬起頭,與老康沃爾平視,良久,她搖頭:“可能是因為意外,這些孩子才會被收容。”

戴維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好吧,你的要求我會考慮的,請回去吧,記得再寫一篇報告,就說新約克近些年的公益事業,我想著應該沒有違揹你的職業道德吧?”

“……沒有。”

路易莎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直到女記者離去,那位站在百葉窗邊的年輕男性才轉過身,哪怕唐尼和李維還在,他也沒有半點顧忌,大聲道:“父親,這些女人又開始了,今天她們敢要和男人一樣的同工同酬,明天會怎麼樣我都不敢想!”

老康沃爾淡淡道:“貝利,這是一種趨勢,抱怨是沒有用的,你要考慮的是怎麼解決這件事,這位路易莎記者很清楚為什麼會有寄宿學校,也知道那些孩子究竟怎麼回事,可她不敢說,她在來之前一定去了我的那些老朋友的家裡拜訪,可是沒有人願意幫她,最後才來我這裡。”

“她就是一個小記者,敢接觸這些事情,就算新約克時報的總編是她的舅舅也沒辦法保住她的小命!”

老人沒有回應兒子,而是將視線轉向噤若寒蟬的唐尼,輕聲問道:“唐尼,我的朋友,你怎麼看這件事?”

“我沒有看法。”

唐尼的回答很乾脆。

“布魯斯先生,你呢?”

李維沒想到還會問自己,他在穿越前最討厭那些沒事就問“你怎麼看”的人,什麼都要我來看,你沒有自己的思維能力嗎?

問這個問題前,最起碼要給出提問者自己的觀點才對!

他回答道:“康沃爾先生的看法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