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我是誰了是嗎?算你還有良心,我和老黎今夜被單位安排出勤找人,現在下班在紅綠燈這裡宵夜,久沒見你,想叫你過來一起聊聊!”

“這麼晚還出什麼勤啊?是不是也要全城封控啊?”沈曉仁好奇地問了一聲。

“你不知道吧?今晚很多同事都被安排去找個了,就是你討厭的城北民委會的那個廣土文書。”

“找他幹嘛啊?弄得你們都出動。”沈曉仁並沒有想起廣土文書已經被老張擊斃在蓮花坳的樹林裡了,還像平時一樣的心思探問著:

“這麼急,找到了嗎?”

“找到了!被人打死在蓮花坳了!”

“什麼?......”沈曉仁剛覺得意外地問了一句什麼,馬上就意識到自己這時聽到這個訊息的反應是多麼可笑,那廣土文書被人打死,他沈曉仁不正是現場目擊者嗎?怎麼反而覺得意外了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裝什麼算呢!

“你沒什麼吧?”見沈曉仁剛問了句“什麼”便沉默不語,電話那頭問了起來,但並沒有什麼聯想。

“沒事,一時不小心弄到手機線了。”沈曉仁找了個藉口搪塞了過去。“你打電話給我就為了說這事嗎?”

“嗯,我知道你討厭你們民委會的囂張撥護的廣土文書,所以聽到他死了就告訴你,讓你高興高興,順便叫你出來聚一聚,夠兄弟吧?”電話那邊向沈曉仁講解道。

“嗯,謝謝了!我今晚喝了點酒,正睡著了呢,你們自己吃吧,我就不去了。”

“你不是吧?當真不出來聚聚?”對方有點不大高興。

沈曉仁委婉的找了個不去借口:

“現在不是防控嗎?你怎麼還敢聚餐呢?不怕你領導找你算帳嗎?我就不去啦,還是你們吃吧!”

“什麼防控?管它那麼多幹嘛呢!說說做做倒是可以,別太認真,人總得要吃飯吧?既然如此,那好,下次出去你請吧!”對方帶點威脅的語氣故意激沈曉仁。

“那行,你們就先吃好了,也不要太晚了回家哦。哦,對了,有點事麻煩你一下:你看明天方不方便,幫我去看望一下今晚被城北社警所抓去的小輝,他是我鄰居,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沉冤 曉仁剛想掛掉電話,馬上想到小輝一事,隨便問問他是否能幫上忙。

“行,明天我幫你問問,就這樣了,我們要吃宵夜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個打電話給沈曉仁的是在城區社警所的上班的輔警,叫郭小欽,跟沈曉仁雖算不上死黨,但也算得上是時常有所聯絡的好朋友了。所以他在今晚出勤時聽說到廣土文書的死訊後,趁著下班,就找電話告訴沈曉仁,順便叫他出去聚一聚,沒想到沈曉仁自己喝了酒,不出去,他就跟同事老黎一起吃自己的宵夜了,反正因為疫情的原因,吃客和行人都很少,他們佔住一張大桌子,叫了些菜和酒侃了開來。

原來,大隊長帶人去找廣土文書的時候,他家人說他不在家,另一隊去城北民委會的報告也說沒有找到廣土文書,然後再找了幾個地方都沒找到,於是就擴大人手,動員了一些輔警進來幫忙找,這郭小欽就是其中一員。後來從人民路與蓮花坳路口設控的工作人員那裡得知,廣土文書在傍晚時分駕著車牌“汕AA1688”的莎瑪拉蒂往蓮花坳的方向去了。然後他們透過路警對該車進行定位,得知停在一片荒林裡。等他們趕到那裡時,只一片密林的較為空曠的地方搜到一具腦漿流溢的屍體,經法醫鑑定,確認是廣土文書。

隨著廣土文書的找到,他們這些徵勤人員也就下班了。他一時興奮,便拉著同事老黎一起來吃點宵夜,但有了買剛才的一幕。當然,他也是瞭解沈曉仁這個人的一些脾性的,知道他比較不喜歡湊這些熱鬧,特別是在夜比較深的時候,一般都是不出來的。他之所以一再叫他,也無非是想告訴他廣土文書一事,並不大指望他能出去。但他那裡知道,沈曉仁竟會是廣土文書死亡一案的現場目擊者,而且兇手跟沈曉仁關係非一般。要是讓他知道這些,他絕對不敢跟沈曉仁有所聯絡,至少在這段時間內。

“沒想到,廣土文書的屍體這麼快就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