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所有人心中都很清楚,他們每在這裡多拖一天,碭郡的情況就會更加惡劣一分。

樊噲剛在帳內跟劉邦他們大吵了一架,心情不爽的出來轉悠轉悠,結果剛走到這就看到對面有人乘船過來,心中的怒氣頓時有了釋放的地方。

“姨丈?”看著樊噲不爽的模樣,劉肥極其親熱的叫道。

管他真親熱還是假親熱,只要足夠熱情就完了。

“劉肥?”樊噲愣了一下,猛的揉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劉肥,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怎麼會在這?”

“姨丈,這就說來話長了啊,我爹呢?我要見我爹……”劉肥依舊親熱的叫著。

樊噲的老婆是呂雉的親妹妹,按照輩份來說劉肥應該叫姨丈,就算按照禮儀來說,見了面劉肥也應該行晚輩禮。

但是吧,人情世故不論什麼時候都是存在的。

以往的時候劉肥在見到樊噲的時候,大多數也只是出於禮儀叫一聲姨丈,從未有過今天這麼親熱的叫法,搞得就跟劉肥是在樊噲的溺愛下長大的孩子似的。

所以劉肥猛不丁的來上這麼一下,瞬間叫的樊噲有些懵逼了。

至於見到劉肥之後,樊噲倒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中間的那麼點事兒,樊噲多少也是知道內幕的。

“劉肥,你為什麼不回家要亂跑呢?二位夫人在家中急的頭髮都白了……”樊噲故作生氣,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

不存在的!

當得知劉肥徹底失蹤的訊息之後,呂雉也急了,這次是真的急了。

不僅寫信給劉邦深深自責自己沒有照看好劉肥,還同時寫信給樊噲與呂澤二人,要他們二人派人出去尋找劉肥,一定要保護好劉肥的安全。

呂雉壓根就沒想過要殺劉肥,但是劉肥偏偏不按套路出牌,沒有按照呂雉預想的劇本去走。

“姨丈,咱們老劉家的兒郎,受了欺負哪能只想著躲在家中意圖安穩呢?”劉肥露出一副童叟無欺般的笑容回應道。

他當然知道樊噲問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知道了又能怎樣?

劉肥很清楚,不論是自己還是自己的母親曹氏,都無法撼動呂雉在劉家的地位。

既然註定是個無用功,又何必要去蹦躂的那麼歡呢?

與其指望哪天呂雉大發善心,還不如指望自己在外面混出點人樣,讓她不敢對自己有什麼異心呢。

在收服韓信的時候劉肥就已經想明白這個問題了,所以打那個時候起,他就忘了呂雉在這件事情中發揮的作用了。

雖然劉肥壓根就不知道呂雉在這件事情中參與程度有多少,但那些都無所謂了。

劉肥的表態讓樊噲覺得有些難受,他有些摸不清楚劉肥這個人了。

以前只是拿他當小孩子來看待,直到今日才發現,這個不起眼的小孩子竟然會有如此深的城府。

想到這裡,樊噲心中不由得有了一絲擔憂。

“以後別那麼魯莽了,外面有人欺負你,你就來找我,或者找你舅舅,我們幫你打回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