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安排雖然看著有利於劉邦,實際上則不然,西邊是秦朝的大本營,一路都是軍事重鎮,多的不說,就是一個函谷關就能把劉邦卡在那裡半年乃至一年的時間。

歷史上曾經六國聯軍猛攻數月都未能對防守兵力不及自己十分之一的函谷關帶來任何的威脅,更不要提兵力遠不如六國聯軍的劉邦了。

當然,劉邦身邊也是有能人的,函谷關拿不下,我繞路偷家總歸沒問題吧?

說我不講武德?

你也沒規定說非要走函谷關入關才算啊,這個時候不承認了,到底是誰不講武德?

想到這裡,劉肥瞬間念頭通達了。

對於自己來說,其實是毫無壓力的,招不招人都是後話,擴不擴軍現在也都無所謂了。

當下的緊要任務就是給項羽好好的上點眼藥,將他拖在趙國更長的時間,以此來為劉邦爭取更多的時間。

反正歷史上這幫人都是歸了項羽的,都屬於未來楚漢爭霸的敵對勢力,現在先讓他們互相消耗一番,血賺了啊簡直……

“劉肥,可有應戰之策?”不知道什麼時候,章邯突然出現在了劉肥的身旁。

“有!”劉肥深吸了一口氣。

該忽悠還是要忽悠的,反正成了萬事大吉,不成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影響。

前面有劉邦硬扛著,自己不過是個輔助的作用罷了。

現在的核心思路就是坑一個不虧,坑兩個賺一個,如果能把章邯手下拉走一部分人,那就賺的更多了。

“我做事喜歡先慮敗再慮勝,因為這樣勝算更大一些!”劉肥緩緩的說著。

章邯默默的點著頭,雖然不敢苟同這個觀點,但也挺新奇的,多聽一聽總歸是沒什麼壞處的。

“將軍於鉅鹿斬殺了項梁,我聽聞這次項羽主動請纓北上,報仇之意已經不言而喻,對於將軍而言,此戰要麼勝,要麼逃,戰敗之後手下將士還能活命,但依我對項羽的瞭解,將軍恐怕難活!”

“我又聽聞司馬長史早年間在櫟陽為官時曾與項氏有過不淺的交情,那麼假如司馬長史戰前與項羽恢復聯絡,將軍又當如何去做?”

劉肥說話很有套路,他並沒有直接說司馬欣有問題,趕緊搞死他。

而是以一種假設的方式來提醒章邯,司馬欣跟項氏是有舊情的,現在為了穩定大局肯定是不能懷疑司馬欣的,但你身為主將,如果什麼也不做的話,那將來失敗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果不其然,章邯在聽了劉肥的話之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倒是不知道司馬欣曾經與項氏有舊交,但如果真的出現了劉肥說的那種情況,對他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

“若有舊交,與項梁交戰之時他不該毫無動靜吧?”

“有沒有誰也不知道,但司馬長史能從一名典獄成為長史,必然有他獨到的地方,或許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罷了。”劉肥微微一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跟章邯去爭辯什麼,而是繼續說道:“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別人怎麼樣我不清楚,但我們兩個其實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被項羽抓到以後,我們兩個說不定還能在地下整整齊齊的躺在一起呢。”

“說一說你的方法!”章邯腦子裡亂作一團,現在他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如果沒有內鬼,他還能拼死一戰,可現在出現了一個疑似內鬼的傢伙,偏偏自己還不能動他,甚至不能去懷疑他,這就難受了。

劉肥的方法雖然未必會被採納,但總歸是一種思路。

劉肥微微一笑,緩言之:“我麾下有一人,曾為項氏舊部,身懷將才卻不受重用,將軍若是信得過我,那便安排個幾千一萬人的給他來統帥,開戰之前這段時間他就負責練兵,爭取讓他們變成真正計程車兵,開戰之後則依照戰局來決定如何使用,若是差那麼一點就能勝利,就讓他們上,若是眼看勝利無望,那就讓他們掩護將軍與我撤退,反正這一仗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消耗項羽,我們得不到的,他也別想得到,雖然很殘酷,但這卻能增加我們日後的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