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好在,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這裡的掌櫃無意中刷了一道白牆,偶爾被一文人墨客題了一副對子。

自此,各路文豪畫家在此飲酒作樂之餘,都會選擇即興發揮,在牆上書寫幾個文字。

掌櫃的也挺會做生意,一眼瞧見了商機,於是乎命人連夜將樓上樓下,裡裡外外,所有的牆皮全都刷成了白色,一時間成為了文人墨客的聖地。

王掄隨著小二上樓,一眼便瞧見了字尾宋江的那首反詩。

心在山東身在吳,飄蓬江海謾嗟吁。

他時若遂凌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

鄆城宋江作

這廝喝得如此之醉?

王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暗道但凡有兩顆黃生米,也不至於喝成這樣。

很快,小二眼見人多,遂抬來三罈好酒,二十斤牛肉,十幾碟小菜。

眾人也不客套,先是胡吃一頓,然後開始縱情暢飲起來。

席間,王英打著酒嗝,接連給王掄敬了五碗酒,算是為在集市上的衝突道歉。

既然都是卡牌,王掄自然也不是小氣人,向公孫勝求了一顆秘傳丹藥,轉贈予王英,專治內外鈍傷,療效極佳。

這一次為了順利收集這麼多卡牌,王掄也是拼了,一連喝了十二碗酒,一碗半斤,也有六斤了。

萬幸的是,古人不像現代人這麼昧良心,連西瓜雞蛋都能造假,在古代說是純糧食燒酒,那就絕對是純糧食燒酒,哪像現代人喝的全是勾兌酒,三杯還沒下肚,腦子便昏昏沉沉的受不了。

不過饒是如此,王掄還是跑向江邊數次催吐,才勉強緩過來一點精氣神。

老天既然看得起我王掄,又給了一次重活的機會!

我王掄絕不會再像前世那樣孬種,三點一線,九九六,一年又一年,為了三瓜倆棗,無論颳風下雨,還是頭疼腦熱,不敢請一天假。

見了誰都得點頭哈腰,一天到晚無時無刻不再偽裝。

好不容易遇見一箇中意的女孩,卻因為囊中羞澀,連個戀愛都不敢談。

回到家,面對家人那句話:你沒有錢,還談什麼孝順不孝順,沒意義!

他真想跟劉歡水那樣,徹底爆發一次,但是他不敢,也不能。

潯陽樓上,王掄左手端著酒碗,腳步踉蹌的來到牆壁前站定,忍不住哈哈大笑幾聲。

這一世,我想如何就如何,誰又能耐我何?

誰又能奈我何!

“小二!拿筆來!”

啊???

店中小二被這句話嚇了一跳,上次一個叫宋江的也是這句話,險些牽連到潯陽樓。

“客官,這....”

“你這店家休要婆婆媽媽!我哥哥說要筆墨,那就快快將筆墨拿來,否則......”

“否則砸了你這酒店!”

別名石將軍的石勇,雙手叉腰站了出來,嘶吼著嗓子,不過話沒說完,就被王英給接著往下來了一句。

掌櫃與店小二膽戰心驚的對視一眼,匆忙下樓安排了一個機靈的小夥計前去報官,然後將筆墨準備在托盤裡,一齊端了上去。

潯陽樓外

小夥計剛跑到街道上,就被此前一路跟蹤的那個賊眉鼠眼的傢伙攔住。

“你店裡是不是進去了一行十餘人?”

“這位爺您怎麼知道....啊,我還有要事在身,先不陪爺閒聊了!”

“你這廝慌什麼?”

“欸,店裡那群凶神惡煞的漢子,說甚要筆墨,不給就打砸,掌櫃的差我去報官嘞。”

“哦,原來如此,那你無須前去府衙,我既是府衙裡的差役,稍後會有同僚前來,你且回去,但切記不可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