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張靜清身旁的呂家當代家主後背瞬間被冷汗打溼,許久之後,他才反應過來,連忙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強行擠出一絲微笑說道:

“天師說笑了,呂家久舉深山,況且,天師的高徒,我們又豈是對手,天師若想查清兇手,我呂家願出一份力,幫助天師徹查此事!”

呂家家主可以說已經將姿態放得非常低了,沒辦法,雖然呂家在這件事上的參與程度不深,但還是提供了一些幫助。

之前呂家家主就一直想要摸清張靜清此行的目標,最開始他以為天師此行前來呂家是就是為了田晉中一事。

可是,張靜清自從進門開始,從未提起哪怕一點關於田晉中一事的話,就連旁敲側擊都沒有。

所以,呂家家主又想天師是不是得到了什麼訊息,知道雙全手的領悟者在呂家,想要藉此得到張懷義的訊息?

畢竟,天師府在尋找張懷義的行蹤,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果是這樣,倒也說得過去。

也不怪的呂家家主如此想,因為,天師府的弟子在奉命下山後,明面上打的旗子就是尋找叛徒張懷義,搜查田晉中一事背後勢力訊息只是暗中進行的事情罷了。

張懷義是天師府近三百年內第一個主動背叛師門的人,雖說這其中的原由,張靜清和天師府眾人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明白歸明白,該走的程式還是要走的。

無論張懷義是如何迫不得已,叛逃師門就是叛逃師門,這一點總歸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天師府眾人打著尋找叛徒蹤跡帶回師門處置的旗號下山,無論是誰都挑不出一點毛病,也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天師府參與到甲申之亂一事之中。

至於,找到張懷義帶回天師府後,要如何處置,是輕是重,那就跟外界沒有關係了,這都是我們天師府內部的事情,外人無權過問。

所以,呂家主才會以為張靜清是因為得到端木瑛的在呂家的訊息後,才千里迢迢來到呂家村的,畢竟,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端木瑛前腳被呂慈帶回村子,張靜清後腳就到了。

可惜,任憑呂家家主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張靜清此行的目標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些,而是,端木瑛這個人,或者說是她領悟的雙全手更為貼切。

呂家家主在多番試探後,本來已經放下了張靜清是為了田晉中一事上門,心裡毫無準備下,突然,聽到張靜清話鋒一轉,語氣冰冷顯然是要發難的前兆。

在絕對的武力威懾下,儘管呂家家主這種經歷了一輩子爾虞我詐的老江湖也不免亂了方寸。

“哼,老夫既然來了,自然是查到了一些事情。”

一張已經有些泛黃的紙被丟在桌案上,呂家家主僅看了一眼,整個人就僵在了那裡,汗珠如雨般從額頭冒出滴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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