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周小肅關係好,得讓他看看什麼叫世道炎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都靠不住啊……高二虎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你又什麼時候倒黴呢?

“周小肅,你過來!”

王管事扇了扇手。

周小肅挑著兩隻糞水木桶,剛剛返回來,渾身臭味。

他走到王管事面前,表情冷漠,不卑不亢。

錢世京的事情,山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周小肅也已經知道。

他恨錢世京暗害白禮傑,但人已經死了,再恨也沒什麼用。

至於張常偵的下場,周小肅心裡很暢快。

同時,還有些失落。

幾天之前,他和張常偵還在鬥嘴鬥氣,兩個人雖說都是奴才,但還有些地位。

一眨眼,一個在挑糞水,一個被綁起來,還不知道是什麼命運。

“回去勸勸你的倆個姐姐,規規矩矩給爺當小妾,就可以免你推糞水的活……別不識好歹。”

王管事輕揮手臂,扇了扇空氣:“張常偵,你看什麼看……地契呢?別逼我拷打你。”見張常偵表情輕蔑,似乎連死都不怕,王管事有點生氣。

他倒是低估了張常偵的骨頭。

“張常蘭,趕緊勸勸你哥,把地契拿出來,否則我把你賣到窯子裡!”

王管事又威脅道。

“哥……”

張常蘭早就被嚇破了膽子。

她除了哭,滿腦子都是害怕,早就六神無主。

“哭什麼……地契是你給我的彩禮,這官司告到馮堂主那裡,告到莊主那裡,哪怕告到京城皇帝的金鑾殿上,也是我張家的東西!”

張常偵脾氣很硬,簡直是反常。

周小肅也皺著眉,這貨怎麼突然不怕死了?

他很瞭解張常偵,對方平時跋扈,可遇到事情,是真的膽子小。

……

咚咚咚!

……

“打擾一下!”

就在這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錦衣年輕人,他隨手敲了敲大門,算是打過招呼。

雜役堂。

這就是秦師兄生活的地方嗎?

環境有點艱苦。

王吉祥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企圖從這個破破爛爛的地方,看到秦近揚身上的厚道正氣。

呸。

有一股臭氣,茅坑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