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透過雜役院柴房的窗戶,可以看到整個雜役院。

王管事在柴房裡收拾出一個乾淨隔斷,擺放茶桌、蒲團、香爐……

他喜歡在柴房飲茶思考,這小小的空間,是王管事的整個天地。

“張常蘭……”

王管事手指捏著嘴唇,若有所思:“秦近揚不是個蠢貨,明知道張常蘭瞧不上他,還這麼低姿態的恭維,不正常……唯一的解釋,是謀上了張常蘭的哥哥張常偵。”

“張常偵的主子,是錢世京!錢世京未過門的媳婦,是上單堂薛冰冰的侍從姚小潔!”

“姚小潔……”

“我明白了,小畜生要巴結的大人物,是姚小潔……甚至,是上單堂薛冰冰!”

王管事手裡捏著茶杯,一張臉已經是鐵青色。

這段時間,他焦頭爛額,生怕被高二虎搶走管事位置,處處提防,心力交瘁。

終於,情況好轉。

透過各種關係打點,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他終於是巴結到武中堂一個叫金算羊的內門弟子。

馮堂主和金算羊有些交情。

金算羊出面給王管事說好話,馮中富也給了他面子。

當天深夜,馮中富找馮奪英談話,制止高二虎插手雜役堂的事情。

這幾天高二虎低調了不少,自己也重新安逸了下來。

可好日子還沒幾天,秦近揚怎麼又跳出來了。

他如果用甜言蜜語把張常蘭騙到被窩裡,再生米煮成熟飯,自己就又危險了。

一旦薛冰冰這種大人物扶持秦近揚,那自己……就只能被動等死。

“我該怎麼辦!”

王管事皺著眉,心煩意亂。

突然,他眼睛一亮。

憑什麼你秦近揚能追求張常蘭,我王忠事就不行?

我僅僅30歲出頭,就已經是雜役院管事,可以說年輕有為。如今我還有金算羊師兄這種背景,配你一個細工院女工,綽綽有餘啊。

對!

我把鎮裡的糟糠之妻休了,迎娶張常蘭。

這樣一來,我的背景就不只有金算羊,甚至是薛冰冰。

王管事手裡的茶已經冰涼,他的心卻越來越滾燙。

“哼,比說甜言蜜語,我王忠事吃過的鹽,比你秦近揚吃過的飯還要多……拿下一個少女,輕而易舉……”

“你秦近揚才能攢幾個爛錢,給女人砸銀子,你能砸的過我?”

……

不知不覺,又過去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