糞郎張說話的同時,又仔細打量了一會大廳,彷彿一個盡職盡責的保安。

“這裡沒人,你有事?”

秦近揚皺眉道。

浴池瀕臨倒閉,昨天該泡的人已經泡完了。

大清早掌櫃就已經離開,剛才江武泰也走了,現在就只有他和糞郎張。

“秦少俠,我給你看個東西,可能是寶貝!”

糞郎張神神叨叨,突然從懷中取出一枚手指長短的匕首。

匕首遞給秦近揚,入手冰涼……

很沉。

居然比精鐵還要沉一些。

這木頭……不是尋常東西。

“大概是一個月前吧,河堤壩口又堵了,我一個人去疏通水壩泥汙。”

“這一次,我在河底遇到一個即將被淹死的人。”

“疏通壩口之後,我悄悄救了這個人,人們嫌臭,也沒有人盯著我。”

“可惜,他渾身都是傷口,再加上汙垢腐蝕性強,讓傷口大量潰爛,活不久了。”

“那個人臨死前渾身滾燙,連話都說不明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迴光返照,就在嚥氣之前,他突然能利落的說話。”

“他告訴我一個埋葬匕首的位置,讓我偷偷挖出來,再悄悄交給律院院卿手裡,務必要親手給律院院卿,其餘任何人都不行。”

“他還聲稱,院卿大人一定會給我一大筆獎賞”

“還有一顆蠟丸,和匕首埋在一起。蠟丸裡是一封書信,那個人不允許我開啟看,還聲稱擅自觀看會害了我,要我和木匕首一起交給院卿。”

糞郎張仔細回憶著那天的所有細節,講述的過程中,爭取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少俠您也清楚,我這身份,別說見到院卿大人,我連靠近玉旨學宮的資格都沒有。”

“我也悄悄打聽過,律院的院卿是宮裡的大太監,以前伺候過先帝的絕世大人物,平日裡深居簡出,就連學宮裡的天才想拜見院卿,都沒有資格。”

“我這輩子,根本不可能見到院卿大人……少俠你是我的恩人,如果這份功勞是真的,你務必去見一面律院院卿。”

說話間,糞郎張又把蠟丸遞給秦近揚。

他心裡也好奇過,但恐懼還是戰勝了好奇。

更何況,糞郎張識字不多,得找讀書人幫著念,一旦走漏了風聲,自己的小命都可能保不住。

那個人三番五次叮囑,一定要秘密行事,千萬不可能洩露分毫。

糞郎張可不傻。

“這……”

秦近揚捏著匕首和蠟丸,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可惜,江武泰剛剛才離開,否則當下就可以讓糞郎張立功。

自己奪取別人功勞,有些乘人之危。

“少俠,您就別考慮了,先想盡辦法,見到律院院長再說!”

“祝福您求學順利,早日飛黃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