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再來一口?”

見秦近揚表情陶醉,矮太監不忍斷了他的酒意,咬了咬牙道。

一共就只有幾口,他心在滴血啊。

“不了不了……容易醉……”

秦近揚擺擺手,客氣了一下。

只要小太監反過來再客氣一下,拼著臉皮厚,也高低還得再來一口。

“那就別喝了!”

結果,矮太監沒有客氣,手一縮,酒葫閃電一樣消失。

秦近揚很失落。

“公公,你知不知道穆石地欽差的背景?”

秦近揚想到穆志和,又聯想到穆石地。

堂堂欽差,應該是很猛。

他也是隨口一問。

“那您可問對人了……穆欽差,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是這段時間最大的功臣。”

問到矮太監最擅長的領域,他立刻來了精神:

“皇朝最富庶的行省,是咱們的單扈行省……最近幾年,邊關大軍連連征戰,缺糧少餉,正是需要單扈行省納糧的時候,您猜怎麼著?”

“呵呵,單扈行省哭窮,從巡撫到縣令,所有命官沆瀣一氣,所繳納的錢糧,居然還不如去年的一半……明明沒有天災,卻統一口徑,說水災氾濫,糧食減產。”

“哼,這群蛀蟲,擰成一股繩,就是看朝廷內憂外患,皇上沒時間,也沒有餘力朝他們開刀。”

“皇朝派遣過廠衛太監,但那群人手段通天,竟然把賬目做的天衣無縫……當地百姓害怕,根本不敢講真話。”

“皇上又派欽差前往,結果兩個欽差一前一後,都是在單扈行省遭遇叛軍刺殺,當場就死了。”

“眼看入冬,北邊最大的禍患又要進犯邊境,邊軍沒有糧餉,已經到了譁變邊緣,大將軍都要告老還鄉……可放眼朝堂,根本無人敢去單扈行省查案徵糧餉。”

“這時候,穆欽差站出來。”

提起穆石地,矮太監臉上的表情都驕傲了起來。

秦近揚嘆了口氣。

這單扈行省鐵板一塊,皇權有時候還真不好插手。

皇帝罷官、殺官,得有理由啊。

“穆欽差鐵腕手段,剛去單扈行省,就冒著被百官彈劾的風險,直接屠了一個縣令三族,盤踞一縣的氏族,一夜間血流成河……”

“之後,穆欽差走到哪裡,就殺到哪裡……那群蛀蟲哪裡見過這種聲勢,錢和命比起來,當然是命重要。”

“短短不到一個月,穆欽差居然從單扈行省徵出足夠一省人口吃三年的口糧,驚呆世人。”

“這一批口糧,也徹底解決了邊軍糧餉。”

矮太監表情亢奮,彷彿欽差是他自己一樣。

“一省人口吃三年,厲害!”

秦近揚點點頭。

假如自己是皇帝,肯定也得重賞這種功臣。

“不止……這僅僅是糧食,還有銀子呢!”

“說到銀子,還多虧了穆欽差的大公子穆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