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淄侯府。

一隊甲士來勢洶洶,煞氣翻湧。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臨淄侯府?”

“先王賜我虎侯,上將許褚。”

許褚仗劍而立,無窮的威勢鎮壓而下,臨淄侯府的僕役紛紛讓出一條道路,戰戰兢兢地後退。

曹植在院內喝得酩酊大醉,聽聞許褚要來緝拿他,不僅沒有害怕,反而要賞賜許褚酒水。

許褚沒有領情,一掌將酒水打翻在地。

“可惜。”

“可惜瞭如此美酒,竟無人懂得欣賞。”

曹植將殘餘的美酒一飲而盡,感嘆好酒無罪,怒吼道:

“我是先王公子,你要麼殺我,要麼就給我跪下!”

許褚緩緩按下佩劍,半跪於地,沉聲道:“許褚拜見公子,請公子立即前往鄴城。”

曹植身邊眾才子一驚,紛紛勸說曹植不要去,此去必然凶多吉少。

“哈哈哈!”

曹植袖袍一揮,暢快地大笑道:“我曹植一生著作無數,足以流芳百世,死有何懼。”

許褚一路護送曹植,直抵鄴城。

望著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繁華之城,曹植心神震盪。

他想起了先王在世時,群臣於銅雀臺共飲的場景。

吟詩作賦,領略風騷。

人生大起大落,不過如此。

他一路入宮,宛如失了魂魄一般,直到與曹丕相見,雙眸方才煥發一抹神采。

“臣臨淄侯曹植,拜見魏王!”

曹丕居高臨下,神色極其複雜,他親切地道:

“子建,你我在家是兄弟,在朝堂上,是君臣。”

說到“君臣”二字,曹丕的話鋒凌厲起來。

“先王在世時,常誇你詩賦文章誇世於人,自稱能以七步成詩。”

“今日你在此行七步,詩若成免你一死。否則治你不孝之罪,以及欺君之罪,數罪併罰。”

先王晏駕,曹植沒有奔喪,似對於人世已經沒有任何地留戀。

曹丕登臨魏王之位,江東尚且派遣使者前來恭賀,漢中王世子的禮物雖然晚了一點,但終究還是送到了。

唯獨曹植,裝得跟世外之人一樣。若不是礙於卞夫人的情面,曹丕早就除掉這個弟弟了。

“請魏王出題。”曹植一字一頓,神態自若。

“孤與你是兄弟,至愛至親,就以兄弟為題吧,切記詩中不能出現兄弟二字。”曹丕厲聲道。

“遵命。”曹植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