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擊敵人,徒耗氣力,不如在此酣暢淋漓一戰。”

“決一生死!”

沙摩柯說得簡單,卻承載著生命昂揚的力量。

“好。”

“此戰過後,你就是我張苞的兄弟,大漢境內誰敢欺負你,我的戰矛絕不答應。”

張苞氣息一沉,與沙摩柯對視一眼,男人之間的浪漫在此沉澱。

兩萬曹軍從許昌城內,縱橫而出,磅礴的氣勢,隨著腳步的踏響,震盪開來。

塵煙瀰漫,天地之間迴響著甲葉的鏗鏘。

徐質望著前方列陣的漢軍,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憑藉三四千人,就想阻擋他們無畏的雄師?

唯有粉碎他們、碾壓他們,才能彰顯曹軍的武勇。

“弟兄們!”

“屬於我們的榮耀時刻,到來了。”

“找回吾等在穰城丟失的顏面,摧毀敵軍!!”

徐質縱馬而出,雙斧映著寒光,沉甸甸的力量鼓舞著三軍。

“喝!”

“喝!”

山奔海立的恢宏氣勢,陡然在曹軍中炸裂。

他們暴起衝鋒,宛如一群壯碩的野牛,在交配的季節裡恣意衝撞。

轟!轟!

雄渾的碰撞,在兩軍相接爆開。漢軍沉重的盾牌、密實的軍陣,抵擋了千鈞之力的撞擊。

“喔喔!”

張苞帶頭癲狂地咆哮、吶喊,猙獰的面孔下,藏著攝人的鋒刃。

銳意的戰刀、長槍從盾牌的縫隙遞出,霎時皮開肉綻,鋒刃帶出一抹殷紅。

淒厲的慘叫瞬間被淹沒在浩蕩的大勢之中,殺戮霎時被點燃。

血液宛如燃燒的烈焰,升騰、飄灑而起。

粗重的喘息聲,伴隨著堅韌的腳步,成為了戰場上的絕響。

“戰!”

沙摩柯力竭聲嘶地狂嘯,戰鬥的血脈在體內覺醒。

在這剎那芳華,他甚至希望白袍軍的盾牌不要那麼堅固。

嗜血的狂躁,混合殺戮的意志,幾乎抑制不住了。

然而。

白袍軍依舊巍峨如泰嶽,盾陣沉穩地抵在最前。

“漢室之魂,昂揚不滅!”

“想要追擊公子,先從吾等的屍體踏過。”

張苞戳死一名曹兵,將他的屍體高高地挑起,重重地甩飛出去,砸倒一片。

前赴後繼的曹軍踏過,將倒在地上的倒黴鬼踩成肉醬。

洶湧的曹軍向兩翼蔓延,形成合圍之勢,烏泱泱一片。

漢軍好似戰場上的圓圈,在驚濤駭浪的攻勢下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