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他想要我做什麼?”

男人隨手將那枚袖釦放在床邊,低聲說道:

“兩件事,第一件是他要你做的,內容是想辦法除掉姓戴的身邊那幾只鷹犬;不用全部除掉,只要把陳宮樹、沈鵬、徐百川和鄭耀先四人除掉即可;

方法也無需你親自動手,他說你會知道應該如何利用你天生的優勢的。

至於第二件事,就是想辦法送我出金陵,而後找人護送我回羊城。”

女人聽完隨即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輕輕一笑說道:

“他以為我是誰?我有多大的本事?

又或是……他不知道這四個人都有著什麼樣的本事?

沒錯,我是不值錢、不知廉恥,我可以按照他所說的那樣去對付這幾個人。

可是,他們會上鉤嗎?

陳宮樹手段狠辣,雖性子急躁卻從不對女人動情。

如果沒有姓戴的,我湊上去他不會拒絕,但也只是玩兒完之後便一腳踢開。

可有姓戴的在中間,我再怎麼主動,他都絕不會看我一眼!

同樣的,徐百川也是一樣。

至於沈鵬和鄭耀先,這兩個人的心思深不見底,每次見到他們,我都不敢長時間與之對視,生怕被他們看出些什麼……”

說到這兒,女人又發出一聲輕笑,可其中明顯透著幾分悽然:

“算了,跟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我會想辦法送你回羊城,同時請你幫我轉告他,那四個人的事情,我會盡力。

可如果事不可為,我也只能放棄。

還有,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他做事,算是還了他對我曾經的好。

從今以後,讓他不要再聯絡我,我們不再有任何關係了!”

頓了頓,女人的聲音再一次在幽暗的閣樓中響起,伴隨著她轉身離去的腳步聲:

“如果他不滿意,那就讓他派人或是親自動手殺了我吧,我等著……”

“嘎吱”房門開啟,女人緩步走下樓梯,再沒說一個字。

坐在床邊的男人也沒有出聲,依舊顫抖著展示著他內心深處的恐懼,可心底卻悄然鑽出一絲對於這個女人的同情。

他聽得出來,女人在說最後的一番話時,聲音之中透著濃濃的絕望,到最後終於轉為冰冷。

他知道,這個女人在剛剛過去的十幾分鍾時間裡,心中原本有著的不甘、不捨、希冀、期盼等種種情緒,在這一刻全部都已經消失了。

或許,這便是古人所說的“哀莫大於心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