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環境依舊惡劣、時間依舊難熬,可是由於唐九兒的加入,卻也為這種既焦躁又枯燥的等待增加了幾分色彩。

尤其是對於鄭耀先來說。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與他並肩但卻有些間隔的靠在管壁上休息的唐九兒先是在睡熟之後靠在他肩上,再後來乾脆就貼在了他的懷裡……

以至於傷勢日漸好轉、精神狀態更是近乎恢復如常的徐百川每每總是一臉壞笑的看著他,故意用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嘆息著說上一句:

“希望外面的小鬼子能再堅持幾天,到時候老子不光有了弟妹,說不定幾個月之後連侄子都抱上了。”

最開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唐九兒羞的故意在休息時與鄭耀先離的更遠一些,可每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還是貼在他的懷裡。

幾次之後,唐九兒也就似乎也習慣了,再休息的時候乾脆就直接靠在鄭耀先身上。

她心裡清楚,自從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聽他說要把自己救出去的那一刻,似乎就對他產生了一絲莫名的情愫。

而現在,那一絲朦朧模糊的情愫正在快速變的清晰起來……

到了第五天的時候,徐百川的傷口處已經完全結痂。

雖說還沒有完全恢復,卻也已經能夠自如行動。

晚上,他跟鄭耀先一同來到一處已經觀察多次的出口,確認外面安全之後,獨自推開井蓋爬了上去。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兩人卻是心照不宣。

沈沛霖的規矩多,所以即便徐百川對鄭耀先絕對信任,也不敢把沈沛霖明確指出要他獨自掌握的各地行動隊的聯絡方式等資訊被鄭耀先獲知。

因此,這件事他必須親自去辦。

兩個小時之後,徐百川回來了。

除了一些食物,還帶回了兩挺俗稱“花機關”的MP18衝鋒槍和五百發子彈。

回到藏身處,徐百川難掩興奮的告訴鄭耀先:

“老六,日本人從前天開始就逐步撤減了巡邏和各處哨卡,咱們明天中午就能離開這兒,有人會一路護送咱們繞到察哈爾。”

鄭耀先聽完之後倒是並沒有表現出高興,而是微微皺眉問道:

“四哥,這會不會是日本人故意做給咱們看的?萬一是陷阱……”

沒等他說完,徐百川就打斷了他的話,苦笑一聲:

“嗐,這我也想到了;但是咱們的人已經確認了,不是假的;因為,咱們這次任務的目標,就是那個日本娘們兒,不知道被什麼人給劫走了。

日本人追殺咱們主要就是為了那個日本娘們兒,現在發現了她的蹤跡,哪還有心思理會咱們兄弟?”

頓了頓,徐百川又接著說道:

“雖然目前還不能確定那個日本娘們兒是被什麼人劫走的,可我總覺得,那天晚上把人帶走的三個警察很可能就是假的!”

鄭耀先心中微動,正琢磨著怎麼說才能絕對避免徐百川對他產生懷疑,不成想徐百川卻替他想好了說辭:

“依我看,這踏馬就是小鬼子的窩裡鬥!

老六,你琢磨琢磨,這些日本人內部就能是鐵板一塊?我呸!反正我是不信!

據我所知,日本軍方那些高層一直對情報機構的突然崛起而不滿,兩家的矛盾雖然不像咱這邊那麼明顯,可暗地裡也一直沒有消停過。

這個日本娘們兒明顯對於雙方來說都非常重要,就算是為了搶功勞,也肯定會不擇手段的爭搶一番!”

徐百川所說的,正是鄭耀先事先就已經想好的理由,只是還沒等他想好一些關鍵點和細節,徐百川就已經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