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西方的垃圾,還真的敢來啊!死了一個親王不夠,還要再死幾個侯爵嗎?”

虛空之中,一個麻衣老人冷冷地注視著這裡的一切,在看到洛清寒大開殺戒,更是不惜以命搏命的打法後,也不禁大吃一驚。

雖然知道洛清寒對耿逸用情至深,但他也沒想到,洛清寒居然真的可以將生死置之度外。

蜀山已經損失了一個天才,絕對不能再損失另一個天才了,否則三四百年內,蜀山都不可能再有機會去追趕崑崙的腳步。

想到這,麻衣老人眸光轉冷,而後就要撕開空間,親身降臨江城。

但就在此時,異變突生,一道清氣自虛空中瀰漫而出,化作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老道,手持拂塵,面帶微笑地看向這麻衣老人。

“青虛道兄,數十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乾元?你怎麼會在這?”麻衣老人一愣,而後瞬間神情緊繃起來。

眼前這青衣老道,正是之前從崑崙趕來的乾元。

這麻衣老人,乃是蜀山大長老,道號青虛,三十前就已經是化神後期的修為,現如今,早已經突破進階,達到了肉身不死的返虛境界。

而乾元,跟他是同一輩人,在他們年輕的時候,兩人可是崑崙和蜀山最傑出的弟子之一,也是當年那一批人中極有希望飛昇成仙的天才,當然,那時的他們也是相交莫逆的好友。

但是,自三十年前崑崙那件事後,兩位好友竟然反目成仇,勢成水火,當時兩位中土道門的天才大打出手,兩敗俱傷後都是返回門派再也不肯出山,整整三十年兩人都不曾再見哪怕一面。

現如今,兩個曾為生死之交,而今反目成仇的故人,再度相見。

因為太過了解,青虛明白,乾元的實力恐怕不在自己之下,這老東西在這個節骨眼冒出來,恐怕絕非善類。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做好了迎敵準備。

“呵呵,貧道奉掌門法旨,來江城辦一件差事,卻不想偶然遇到了青虛道兄,實在是緣分啊!”

乾元呵呵一笑,滿臉笑容的打著招呼,旁人如果見了,說不定還會以為他二人前嫌盡釋,重歸於好了呢。

“緣分?哼哼……”青虛冷笑了一聲,滿臉戒備。“我看未必吧!貧道藏身於虛空之中,是為了庇護我蜀山弟子,乾元道兄口口聲聲說來江城辦差,莫非乾真掌教給道兄的差事,是讓你在虛空中溜達嗎?”

自從當年被乾元算計了一次後,青虛才徹底看清了這個人的嘴臉,薄情寡義,卑鄙無恥,心狠手辣,跟他做朋友簡直是嫌命長,要不是當年自己也有那麼幾分手段,恐怕早就……

所以,此時乾元跟他說緣分,他簡直是打心眼裡覺得噁心。

“掌教師弟讓貧道來江城調查一位故人,剛剛才有了些許線索,剛好貧道又察覺到此地有蜀山弟子的特殊劍氣,故此前來看一看!”

乾元笑眯眯地說道。

“故人,怎樣的故人?”青虛突然覺得不對頭了,這老東西見到自己就算不勃然大怒,但也絕不該是這樣一副故友重逢的表情。

而且,乾元這老東西說的故人……

“自然是你我都認識的故人啊!”乾元呵呵一笑,面容慈悲,髮鬚皆白,像極了得道高人,宛如真仙。

“青虛道兄,可還記得三十年前,我崑崙的那位絕世天才?我的那位,乾冥師弟?”

“乾元,此事已過去三十年了,你提他作甚!”

青虛勃然大怒,面色冰寒,浩蕩的劍氣席捲虛空,那股鋒芒足以將一座山峰削成平地。

當年的事,他青虛也有份,而且那事很不光彩,整整三十年他都一直把那件事埋在心底,從不提起半個字。

但是今天……

“他回來了!”乾元也不再笑了,面容冷峻起來,開口了冰冷無情。

“什麼?”青虛大驚失色,那個人,他,他還活著?

“而且,不知為何,他跟人動了手了,根據氣息判斷,他的實力,起碼達到了返虛境界,不在你我之下!”

乾元繼續說道,每說一個字,青虛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到了最後,青虛已是滿臉猙獰,面色陰沉如水。

因為他們都清楚,以他們當年做的那些事,跟那人早就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毫無半點回旋的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人如果死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但如果他沒死,那勢必要來複仇。

“冥魔島上,瘴氣橫生,邪祟遍地,還有那座萬鬼噬靈陣鎮壓,以他當時重傷垂死的狀態闖進去,怎麼可能還有活路!”青虛面色冰冷,低沉的咆哮。

“我他媽怎麼會知道!”乾元也是面色猙獰的咆哮,他心裡也是一萬個不相信,但是上清紫府仙雷的氣息根本做不得假,整個人間,能使出這種法術的,還不在崑崙的,也就只有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