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短短十多分鐘,玄昉將整個極樂城幾乎轟成了廢墟,不僅城主府被毀,就連城牆都被他用魔法轟塌。

隨著城牆消失,整個極樂城內瀰漫的死氣彷彿瞬間消散,壓在那些“受害者”頭頂的陰影也隨之消失。

玄昉帶著那名鬼殺隊員離開了,這件事過後,他甚至不確定自己還能留在鬼殺隊,不,如果按照正常規則而言,他甚至有可能站在鬼殺隊的對立面!

但即便如此,他也並不後悔。

“竟然發生了這種事……”產屋敷耀哉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玄昉,眼神有些複雜。

沉悶,壓抑的氣息縈繞在玄昉周身,一種幾乎肉眼可見的陰冷寒氣不斷蠶食著他的身體和精神。

眉頭微皺,隨著殺氣一震,那些死靈被暫時逼退,玄昉這才感覺好受了不少,他很清楚這些大概就是被他殺掉的那些城主府的亡靈。

一個兩個還沒什麼感覺,但數量一旦多了,對常人的精神和身體都是一種摧殘,得想辦法解決才行。

“咳……”產屋敷耀哉突然咳了兩聲,一絲血跡出現在嘴角,他的壽命已經接近大限。

那稀釋過的生命之水只是給他延壽,並不是絕對能多活一年,他的身體實在太糟糕了。

產屋敷耀哉感覺好了一些之後,突然看向一旁玄昉救回來的那名鬼殺隊員,說道:“這件事玄昉功大於過,我們鬼殺隊,不,是我希望能免去他的罪責。”

“自然,玄昉大人此行不僅救了我,更救了上千人,有功無過。”那名隊員點了點頭,隨後看向玄昉,笑著說道:“自我介紹一下,二宮惠,十分感謝您的幫助。”

“二宮是神官一族的人。”產屋敷耀哉見玄昉沒有說話,勸慰道:“這都是鬼舞辻無慘的罪孽,你不必如此,如果不是你,哪些悲劇或許只會更多,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至少在他看來,絕大多數鬼殺隊的人,包括柱在內恐怕很難像玄昉一樣下得去手,這本身就需要莫大的勇氣。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這個道理產屋敷耀哉自然懂得,所以他現在反而更擔心玄昉出現什麼問題,作為對付鬼舞辻無慘的主要生力軍,玄昉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我明白。”玄昉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這件事對他確實有影響,但還不至於讓他因此崩潰掉,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

從產屋敷耀哉那裡回到蝶屋,玄昉全程都沒有聽清產屋敷說了什麼,大致只知道他讓自己好好休息,自己確實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

次日,玄昉如往常一般指點炭治郎三人修行,看起來跟平時沒有區別,但卻走神了幾次,切磋的時候還差點砍到了炭治郎,索性用的是木刀。

“前輩,你沒事吧?”炭治郎皺眉看著玄昉,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玄昉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大腦還是有些亂,不過已經比之前好了不少,揮了揮手說道:“你去吧,我自己靜一靜就好。”

炭治郎依舊有些不放心,但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只能乖乖去修行,玄昉坐在走廊上皺著眉頭,時不時眼神一凝,散發出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喂,炭治郎,那個傢伙怎麼回事?”修行的過程中,伊之助一直盯著玄昉,還差點因此摔倒。

炭治郎只是能感覺到玄昉此時的心情不太好,但伊之助卻能感覺到一種近乎本能的畏懼,這都得益於他那近乎野獸一般的觸覺,對於一些無形的東西,尤其是危險的感知遠超炭治郎等人。

“我也不清楚。”炭治郎搖了搖頭,結果就看到善逸一臉驚恐的看著玄昉的方向,跟看到鬼的表情一樣,疑惑道:“善逸,你沒事吧?”

“沒,前輩他,給我一種很可怕的感覺。”善逸搖了搖頭,表情有些沉重。

“嗯!俺也有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了一整天,玄昉就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坐了一整天,身體周圍的氣息愈發恐怖,炭治郎等人幾次想要靠近,但都被那股驚人的氣勢給逼退了回來。

並不是沒辦法靠近,而是靠近之後那種壓抑到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們也擔心貿然靠近會影響到玄昉。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玄昉僵硬的抬頭看向天空,朝陽初升,那份壓抑到極致的氣勢如潮水般退去,玄昉的目光中一片澄澈,之前那種彷彿被陰霾遮住的感覺也隨之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