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蘇河打著哈欠從床上爬了起來,他剛一伸懶腰,便忍不住痛呼一聲。

“啊,好疼!”

蘇河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好似被城門碾過一般,腦袋尤其的痛。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上,好像有個包?

“奇怪,難道我撞到哪裡了?”蘇河嘀咕了一句,也不糾結了,起身整理好衣衫便出門了。

“咦?”蘇河見大家都在庭院裡,姬小魚的身側還多了一個陌生的少女。

見蘇河望過來,花影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自顧自地繼續分揀著藥材。

“這是花影,以後便同我們住在一起。”

蘇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只是嘴笑得大了些,不免扯到了頭上那個碩大的包。蘇河嘶了一聲,又伸手去揉。

紀澈的臉色並不比昨天好多少,他一把提著蘇河的後頸,上一旁交流人生去了。

他要用拳頭告訴蘇河,若是他再喝酒,自己就把他掛在鯉城最高的城門上,看他還有沒有臉再出來。

此時姬小魚手裡正捧著昨日墨影送來的典冊,仔細讀著。

神族可以說是九州最古老的勢力了。除了神族,似乎沒有哪個家族或者妖獸群落可以延續如此之久,還沒有沉寂或消散,神族勢力簡直貫穿了整個歷史長河。

自然,神族的記載便是最完整的。

雖然錦軒拿來的並不詳細,甚至可以看出有許多地方都有著人為拼接的痕跡。姬小魚當然不會認為典冊有誤,顯然是錦軒刻意抹去了一部分。就算如此,也有許多事情,是她從來不曾知曉的。就算有些記載與神族無關,當作是開闊眼界也是極好的。

姬小魚逐字逐句地認真讀著,遇到不解的,也會詢問花影幾句。雖說態度不是太好,但對於姬小魚的疑問,花影倒是將知道的都說了。

“錦風的母親便是蓮姬。其實對於她我也知道得不多,只知道與族長大人是堂兄妹,但感情並不好。”說到錦風和蓮姬,花影雖嘴上說著並不熟悉,但嘴裡仍舊滔滔不絕,“據說長老院多次提議將蓮姬立為主母,說是身為錦風的生母,身份又極為尊貴,結果神族中不少人竟不知她的存在,就連錦風對此也是極為不滿。可是族長大人從未同意過,我聽說以前是有一位主母的,只是早就逝世多年。若真的不喜歡蓮姬,大可將她遷離得遠一些。可蓮姬日日前去,族長大人也沒親口表示不滿。”

花影撇了撇嘴,她對於族長,心中還是有些不滿,錦風從小便受盡萬千寵愛,但同樣身為親生兒子的錦軒,卻放任其自生自滅。甚至得知了他中毒差點死掉的訊息,也無動於衷。想到這裡,她語氣更差了,“大致就這些了,我畢竟是錦軒公子的侍女。那邊防著我們,更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姬小魚點點頭,對於錦軒和錦風的事情,她也瞭解了大概。二人勢同水火,且錦軒勢弱,花影話裡話外也是對錦風敵意極深,想來不會作假。

只是錦恆泰是怎麼回事?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那位族長對於兩個兒子從來沒有任何傾向,或者說,都不在意。可這樣一個人,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聽你說了許多,似乎沒有提到過錦軒的母親?”姬小魚問道。

花影搖了搖頭,“很少有人見過,我也不知道。公子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過。”

“難道他的母親不是那位逝世的主母?”

花影想了想,猶豫地說道:“應該不是吧。若是如此,公子在族中也不會如此舉步維艱……”

花影突然住嘴,她警惕地看了一眼姬小魚,見她似乎並未對此作出反應,才斟酌了片刻,繼續說道:“現如今錦風在族中勢大,近年來,連長老院都有倒向他的趨勢,似乎已經預設他為下一任族長了。”

姬小魚又問了些關於錦風和長老院長老們的事情,主要細細詢問了修為、功法等。若錦軒真的要從中出力,待神族攻打鯉城之時,想必他們必將面對錦風及長老院眾人。

而花影自然是知無不言,畢竟,錦風便是公子最大的敵人,若是能借助姬小魚的手除去錦風,那才是公子最為愜意之事。

最好是兩敗俱傷。花影心中暗想。

她也是天賦卓然之人,錦風那日出關聲勢之浩大,氣魄之強悍,她也是有所感應。雖然直覺姬小魚也並不弱,但她並不覺得能打敗錦風。

而錦軒對於錦風的研究最為深刻,只要有錦風出手的記錄,錦軒總會與他們幾人分析,花影自然也是知曉的。

隨後姬小魚又詢問了神族的軍備情況,將領的作戰風格等,饒是二人的修為都極高,也是感到有些疲憊了。

“你先去休息吧,今日多謝你了。”姬小魚說道。

花影點了點頭,她也覺得說得有些口乾舌燥的,告訴姬小魚自己要出去逛逛,見她點頭,便出門去了。

待花影走後,姬小魚面色有些凝重。

聽到花影對的分析,姬小魚覺得不甚樂觀。

依花影所言,錦風已突破到第四層神魂之境。用她的話說,就是十個自己捆在一起,也打不過錦風,倒是十個血影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