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墨軒竟然開始不由自主的放聲哭了起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聲息,傳遍了整個宗門。

一旁人對他的行為難以評判,他向來如此怪異,一張害人不淺的俊俏面龐背地裡其實藏著許多的心思。

表面上是個年少男子,但實際上心裡的城府和見識已經遠超很多同齡人,手段之殘忍,決策之果斷,都是常人之不所有的。

撲通一聲,墨軒狠狠地跪倒在地,膝蓋的下面是已經迸裂開的地面,碎石激盪在空中,極具威懾力。

他在不停的向長老懺悔,一副假模假樣讓人看著都心煩:

“長老,我,深有重愧,受您恩惠已有多日,未曾報答反而如此背棄,我,墨軒,罪該萬死!”

長老惡狠狠的瞪著,只怕多回應一句都會覺得無比的噁心,反胃,如同與蟑鼠共眠。

隨後,這人朝著長老的方向磕了三個頭,其聲響眾人皆可聽聞,身後傳來議論紛紛。

“這傢伙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啊?”

“...還是別觸黴頭了,剛才死的那幾個也是真倒黴,跟著這麼個主子。”

長老將手擋在身前,頻頻搖頭,言語間全是厭棄:

“別...裂天宗的人我可受不起這一拜!要殺要剮,你自便吧!”

看到自己的這番表演並不能博得對方的同情,顯然,他是有些尷尬的。

這符合他的預期,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擺著臭臉,除非說真有怕死的,那神情的驚恐也是自然。

此時也是覺得無聊,演戲已經全然失去了它的意義,墨軒的臉色從一臉深情款款變為了那片熟悉的冷漠和殘忍。

“呵呵...你就在你的殿裡待著吧,等宗門那邊長老、宗主都過來,我要讓他們看看,我墨軒立下的不世之功!”

說罷,他抬頭看向天空,發出尖銳刺耳的獰笑,一時間整個長生殿外烏煙瘴氣。

他緩緩走到長老的身邊,做出一副要刺殺的樣子,隨後又換作雙掌,凝聚內力,給長老默默灌輸著。

“我可不想你這麼快就死了...我要做的,是控制整個靈聖宗!”

墨軒凝神專志,一縷陰寒的真氣,緩緩注入對方嵴柱的督脈去,但他依然有所保留,找了個空隙,他讓人用繩圈套住長老的雙手,使得其無法反抗。

大致恢復了四分之一的功力,長老身上的震顫也逐漸消失,他本想起身,為他的這幫死去的弟子們報仇。

剛要發功,他就感受到身體中一股刺人的寒冷傳來。

“這小子,給我留了一手!”

體內來自墨軒的內力抑制著長老的真身,一時間是難以消除的。

也罷,先留下性命,找機會再報仇也是來得及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如果就這麼死了,剩下的那幫孩子們的性命可就無人可控。

他朝著身後,仍有不甘的說道:

“若不是老夫身弱,你們這幫烏合之眾根本都不夠我打的!”

墨軒澹然一笑,對於長老的話,他不敢否認,確確實實他們已經摺耗了很多人才換來戰局的勝利,這個局面嚴謹的說,是他們輸了。

只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局勢的變換往往就在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