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晚晚憤怒的喊聲變成了一片唔唔唔,但是從她小獸般兇狠的眼神可以看出,肯定在心裡狂飆髒話罵人。

被挑起了火氣的陸裕州,臉上勾起熟悉的令人膽寒的溫和笑意,走近江晚晚後,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戒尺。

“孩子不乖的話,就應該接受懲罰。”

隨後,那戒尺高高揚起又落下,帶著破風的力道,把江晚晚喉嚨裡的怒意打成了破碎不清的悶哼。

她身上穿著單薄的睡衣,又被整個澆溼,很快布料上就氤氳出斑斑點點的血跡,因為被綁裸露在外的小臂上盡是青紫,瞧著十分慘烈。

將染上了血跡的戒尺隨手丟到地上,陸裕州微喘了口氣,冷聲道:“拍給陸湛看看,告訴他,要是不按我的吩咐來,他的小嬌妻可就不只是這點皮肉傷了。”

“是。”

——

“爺,找到江晚晚在哪了!”

宋辭舉起手機,把影片展示給陸湛看。

江晚晚三個字果然引起了男人的注意,按著明希的手一鬆,陸湛兇戾眼神轉到宋辭手中的畫面上。

羸弱纖細的小姑娘被綁在木質椅面上,渾身血跡斑斑傷痕累累,泛紅的眼眶中眼神倔強又清亮,狼狽而可憐。

胸口難以自抑地升騰起悶痛,陸湛大步往前,還染著別人血跡的手猛地奪過宋辭手裡的手機,眼中的猩紅漸漸褪去,化成無邊的深不見底地凝聚著驚人風暴的黑暗。

“他想要什麼?”

男人緊緊盯著畫面中的人,聲音嘶啞。

宋辭嚥了口口水,一邊用眼神確定陸湛現在是不是恢復了理智,一邊飛快地複述資訊關鍵。

“對方沒說,只要求您根據指示單獨前往他們說的目的地,不許帶人不許報警,否則就撕票。”

“可以,讓他報地址過來。”男人毫不猶豫,讓人忍不住觸動這份義無反顧。

“是!”宋辭編輯著手上資訊,猶豫地瞟了一眼馬桶內血紅的水,還有倒在馬桶邊像塊破抹布一樣出氣多進氣少的明希,“明希小姐怎麼處理?”

身上的襯衣染著大團大團血汙,陸湛面容平靜地站到洗手檯前開啟水龍頭,將手上的血跡都衝淨後,淡漠道:“送去醫院,讓明家人來領。”

隨著話音落下,男人將擦完手的紙巾隨手拋開,大步離開。

夜色不知不覺降臨。

黑色的邁巴赫在空無一人的路上疾馳,突然一個漂移急剎停在一棟廢舊的爛尾樓外。

陸湛從車上下來,猛然甩上車門,迎上早就候在外面的林助理。

配合地讓對方搜身後,他沉默地跟著林助理走進爛尾樓內。

滴水未進又被凌、虐了一番的江晚晚垂著頭,忽然聽到腳步聲後倏然抬起頭,乍然對上正大步走近的陸湛。

男人眼神冰冷、渾身血跡,彷彿剛從什麼兇案現場過來,以為他受傷了的江晚晚瞳孔一縮,掙扎著想說話,卻只能發出模糊的哼聲。

遍體鱗傷的江晚晚刺激得男人眼尾發了紅,親眼看見體無完膚的江晚晚後,他遠比想象的更失控。

“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