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卻忽而感覺到腰腹上一道力將她往後拉了拉,直接把她圈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裡。

“不舒服就再躺會,餓嗎?”

依舊低沉磁性的聲音擦過耳畔。

因為身體太過不適,後知後覺自己被人摟著的江晚晚一驚,不自覺往遠離的方向一縮。

如果是之前或許還不會這麼條件反射,但昨晚的事實在給她造成了心理陰影,這一時半會看見陸湛她就想跑,聽見他聲音她就腿直髮軟。

但是這動作落在陸湛眼裡,便是無言的排斥和害怕,眼眸深了深,他緩緩撤開自己的手,起身套上衣服淡淡道:“放心,我不會再做什麼。”

江晚晚緊緊拉著被子遮住自己,心下腹誹,這難不成是你說放心她就真能放心的事?

明明已經分手了,而且因為謊言,他們比普通分手情侶的關係還惡劣得多,現在卻在同一張床上醒來。

羞恥和尷尬讓江晚晚咬緊嘴唇,腳趾都快摳出一座御瓏公館了。

她別過頭嗯了一聲,什麼也沒說。

然而她的沉默和迴避,在陸湛心裡更像是證實了他心裡的想法——她在厭惡他。

心口悶痛,薄唇緊抿,陸湛沒再言語轉身進了浴室。

以為他率先去洗漱了,江晚晚有些失落他態度的冷淡,但更多是鬆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才剛松出去,又一口吸了回來。

穿著睡衣也難掩矜貴的男人,端著一盆冒著熱汽的水走到床邊蹲下,擰乾手裡的毛巾靠近江晚晚。

“……我自己來。”

話沒說完,江晚晚便被不容他拒絕的力道,強勢但溫柔地按住肩膀,隨後溫熱的毛巾覆蓋在她臉上。

帶著暖意的毛巾把江晚晚心也搓暖了,她抿唇想說什麼,抬眸驟然撞見陸湛冷淡又黑沉的臉色,喉嚨一哽,到嘴邊的話也嚥了回去。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房內的空氣越來越凝滯。

陸湛做什麼,江晚晚就配合什麼,儘管她不明白為什麼陸湛要沉著臉做這些。

在陸湛的“伺候”下,江晚晚洗完臉,又用漱口水漱完口,隨後男人便接過傭人送上來的海鮮粥,抬起勺子要喂她。

可她真的只是痠痛,不是殘廢了。

偏過頭避開陸湛伸過來的勺子,江晚晚低聲道:“我想自己吃。”

捏著勺柄的指尖發白,陸湛幽深瞳孔愈發冷寂深邃,將粥放在床頭櫃上,他聲線微啞。

“好。”

隨後,他就這樣坐在一旁盯著江晚晚喝粥,對著這幅臭臉,江晚晚是食難下嚥、如坐針氈,喝了小半碗便又停下。

看了陸湛一眼又看了一眼,鼓起勇氣道:“陸湛,雖然我騙了你,可是我真的沒有壞心思,看在我幫你渡過怪病幾次的份上,還有我可以繼續把陸爺爺的藥做了,你就放過我和小寶吧……”

話沒說完,陸湛就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倏然站起身,嚇得江晚晚話一頓,然後便聽面前居高臨下睨著她的陸湛緩緩開口。

“孩子是不是我的不重要,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視他為己出。”

“但永遠不要想著離開我,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