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的空氣一時十分安靜,隨後江晚晚望著床上的陸湛,悠悠感慨了一句,“練那麼多肌肉還風一吹就倒,真虛啊。”

躺在床上的陸湛自從江晚晚進來,就在等江晚晚關心自己,然後趁機醒來。

沒料到,關心沒等到,等到一句嫌棄他體虛。

被褥下的手指微微一顫,陸湛裝作無意地輕哼了一聲,“晚晚。”

聽到這聲晚晚後,江晚晚猶猶豫豫地伸出小腳往前走了兩步,見陸湛沒什麼反應,看著像是燒得迷迷糊糊之間無意識喊的,才放心地繼續往前走到床邊。

她微微俯身仔細看了看陸湛,然後又瞥了床頭櫃上的藥一眼,嘟囔著,“睡著了,應該沒我的事了吧,把我和病人關在一個房間,要是感染了怎麼辦!”

說到這裡,江晚晚直起身子,轉身就要出去。

先是被嫌棄體虛,然後被嫌棄傳染的陸湛眉峰狠狠一抽,微微張開眼就瞧見江晚晚準備離開。

這個該死的女人!

下一瞬,就在江晚晚剛轉過身後,一隻溫熱的大掌驟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晚晚,別走。”

突然被拉住的江晚晚猛地一驚,卻發現陸湛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此時正半睜著眼拽著她說胡話。

“我不走,你先放開。”

不走才怪,只要陸湛放手,她就火速衝出去然後喊醫生。

但是,事實證明和神志不清的人溝通是不會成功的,面前的男人不但沒放手,反而握得更緊了,甚至一個用力,把江晚晚硬生生拽得往下一栽。

她完全沒想到,陸湛生病了力氣還這麼大,一時不察就被直接拉到了陸湛身上,反應過來後,她撐起雙臂就要起來,不料背後男人的手掌死死將她按在原地,根本動彈不得。

哪怕隔著一層被子,她都能感覺到被子那側的熱度,身後被微熱掌心碰到的地方更是升起一股酥麻。

“晚晚,我好難受。”

低沉微啞的呢喃在江晚晚耳邊炸開,許是因為對方正發著燒,那嗓音低醇到不可思議,比烈酒還醉人。

江晚晚不受控地耳根一紅。

不行,他說難受的時候,那聲音,沙啞磁性的,太讓人抗拒不了了。

吐息間的熱流,都灌到了她耳朵,比毒藥還要致命。

“難受……我給你叫醫生……”

“沒有用的,我的病——”

距離太近,她一抬頭,就直直對上陸湛濃密的睫毛和微微上挑線條雅緻的眼簾,下面是高挺的鼻樑和柔軟的唇,平日裡總是顯得太冷硬的下頜線這一刻竟也顯得溫和了起來。

屬於陸湛的獨特氣息緩緩靠近,讓江晚晚愈發心口發軟,臉頰泛紅,就好像她已經被傳染了對方的高燒,整個人都變燙了。

男人薄唇微張,誘人的緊,“只有你,才能治。”

意識不清的男人似是認出了她,緊緊將她壓在他胸前,然後將頭埋進她頸間,黏黏糊糊地輕哼。

威武大獅子變粘人小奶狗。

這誰頂得住啊!

江晚晚眼神有些慌亂地左右晃了晃,“大……大叔,你先鬆開我,鬆開了,什麼都好說。”

聽到她明顯放緩的語氣,埋頭在江晚晚肩窩裡的陸湛唇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聲音放軟,隱約露出些勾人的沙啞,“晚晚,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