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特殊注射器。

冷冰冰的針頭比她手指還長,哪怕隔著醫藥袋,那尖銳的視覺衝擊,還是讓她的呼吸都跟著顫了顫。

“這些年,為了防止湛爺發病,我都會隨身攜帶鎮定劑,這個你拿著,若是湛爺待會再犯病,就扎到他後脖子的位置,那邊起效最快。”

隨後,宋辭將她引到了車旁,親自為她開啟了車門,“外面雨大,別淋溼了,上車吧,少夫人。”

誒?她什麼時候說要上車的?

套路她嗎?

可是怎麼辦,車上闔著眼坐倒在車後座的陸湛,看起來真的好可憐,好無助,好想抱抱他,讓他別那麼痛苦了。

江晚晚終究還是抵不住陸湛那脆弱到,像是一隻求安撫的小黑貓的病嬌感,她將鎮定劑塞進袋子裡,然後挪到了他身側。

他的臉上、身上都溼漉漉的,闔上眼後,那滲著水珠的睫毛,更是高蹺到逆天。

“就當還你救命之恩了!”她自言自語的像是下定了決心,便整個人都靠了過去,然後抓起車上的紙巾,悉心為他擦拭臉上的水珠。

她的動作很輕,深怕驚動了他。

他的姿色,絕對是人間嘉品。

狹長的雙眼,高挺的鼻樑,孤傲而神秘的臉部曲線,尤其是下顎線下方的微微敞開的領口處,像是對她散發著無聲的邀請。

她覺得,自己是瘋了。

竟然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徒生那方面的想法。

車子緩緩劃過雨幕,最後駛入了御瓏公館。

宋辭幫忙把陸湛送到主臥的時候,江晚晚藉著空隙,偷偷給江小寶打了電話,打了兩個,發現打不通,那估計這會兒小寶應該是上天了。

所以全程飛航模式。

只不過,江小寶雖人小鬼大,但架不住還是一個孩子,不得已她只能先聯絡在海城的朋友,讓她幫忙照顧孩子幾天,等她“報完恩”她再溜過去,和她們匯合。

“少夫人,湛爺今晚就麻煩你了。”宋辭將兩套嶄新的睡衣,遞到了江晚晚手上。

她看了看被擺放在床上的陸湛,又看了看懷裡的墨黑色綢緞睡衣,美目圓瞪。

“你這什麼意思,不會是……不會是讓我給他換……換吧!”

宋辭有些不忍的解釋道,“其實我也可以,但是我是男人,做事五大三粗的,湛爺身上有傷口,我怕弄疼他,但是你不一樣,你是女生,照顧起男人來肯定比我們更細緻。

而且,你知道的,整個御瓏公館就只有你一個女生。”

末了,他又強調了一遍。

江晚晚十動然拒:“我……我的確是女的,但是我做不到給陸湛脫衣服。這也,太……太……”

“少夫人,你和湛爺的孩子都三歲了,什麼地方沒看過,就別害羞了。”說到這,宋辭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動作誇張的大喊了一聲。

“完了,小少爺還在機場,我現在立刻派人去接!”

江晚晚直呼不妙,力挽狂瀾地解釋道,“江小寶我送他到朋友家了,他要在那邊玩兩天,你們別管他了,好了,現在都這麼遲了,你們幾個也累了,可以下班了,大叔這邊,我來照顧。”

她伸手將宋辭推了出去。

“這樣啊,”宋辭假裝自己很為難,卻又不得不表示理解的樣子,又開口提醒著,“那少夫人,你今晚一定要小心,如果他情況不太好,又想對你做什麼,就想辦法給他打鎮定。”

“知道了,你們幾個趕緊下班!”

下班就不會再去找小寶了。

“好的,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