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扶珠目光一閃,心思活泛起來,仍保持著警惕。

“尋常礦脈都是如地下暗河一般,無論主流、支流都深埋地心。”

“這浮山礦脈倒像是樹,支脈探入地心,主脈延展峰頂,這金頂峰有什麼特殊之處麼?”

李司礦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從他來到浮山這礦脈便已經如此了,但他曾聽前任司礦提及過一二。

“聽說是這峰頂原本埋藏著計都鼎,神器與礦脈互為滋養,時日久了,潛移默化就成了現在這般。”

蒼跡思索了下,“這麼說,浮山礦立礦時候應該去峰頂勘探過主脈了,不知道峰頂神器與主脈交匯,是什麼樣的奇景。”

“哪算什麼奇景,那峰頂寥落荒涼,陰惻惻跟鬧鬼似的。”李司礦指了指主礦脈旁邊一處用鋼板封起來的石門,“那不,之前司礦還怕峰頂陰氣度過來,找人封了傳送陣。”

三人相互看了看,佯裝無事的樣子,繼續返回整理礦石。

原礦清理完畢,礦底的幾人遠遠地躲開,找了一個能看清兩架起礦機情況的位置。

李司礦示意上面的人啟動起礦機。

面前的兩架龐然大物,自上而下醒來,沉重的機械逐漸運作起來,靠近礦底衝擊開鑿的鑽頭滾動了下,震顫如同波紋般在礦底盪開。

被剔除赤莧石心的原礦在衝擊下爆裂迸濺,鑽頭不費吹灰之力就打入礦石之中,碎裂的礦石飛濺起來疏疏落落的散在地上。

另一側的原礦,鑽頭髮出劇烈的嗡鳴,快速旋轉著,但只淺淺的打破石皮,原礦連輕微傷都算不上。

這下,眾人嘖嘖驚奇,心服口服。

“可惜了。”試驗結果在意料之中,蒼跡漫不經心道。“少了一個炸溪章派的機會。”

李司礦眼睛直直的盯著司扶珠幾人,大為稱讚,“真是後生可畏啊!”

這一舉解決了浮山石礦的阻礙,司扶珠三人獲得了眾人認同信任,被奉為上賓,李司礦甚至提出要向聯盟申請讓她作為冶礦司煉器師進修,被他們婉拒了。

他們心裡還惦記著魂元修復的事情,司扶珠天馬行空的想著要找個人少的機會,去礦下的轉移陣法走一遭。

教授眾人辨別和剔除赤莧石芯的辦法後,憑藉這個技巧,開採的程序迅速加快。

夜裡。

李司礦將今日礦裡發生的事情講給遷老三聽。

“世上竟有這般能人。”隨後,李司礦又惋惜道,“可惜了,金麟哪是池中物,他們不圖名不圖利,浮山石礦留不住他們。”

其實李司礦真是想錯了,冶礦司的榮譽地位在世人眼裡逾越萬金,他以為司扶珠拒絕了冶礦司的嘉獎,自然也不會在乎幾萬靈石這種蠅頭小利。

司扶珠:榮譽都是虛浮,只有靈石才是真的!

“但他們的心思可在溪章派上。只怕是另有圖謀,你不擔心?”遷老三重傷剛剛恢復,礦裡陰涼,他倒了碗熱茶喝下去。

他雖然受傷數日沒有露面,但對礦裡的風吹草動了如指掌,自然也包括司扶珠三人的小動作。

“我擔心做什麼,要擔心也該是他們溪章派擔心。”李司礦捋了捋自己的大鬍子,輕輕一笑。“再說了,誰沒有圖謀?”

“浮山就是一座金山,我們佔著石礦,溪章派就在山頭立派,當年可沒少與我們衝突。也就是如今聯盟強勢,溪章派這才禮讓三分。”

這樁往事已經是數十年前了,當時聯盟威懾力不強,溪章派與冶礦司在浮山分庭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