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你現在虛歲才二十八,再過三年半,也才三十二三,不急的。”郝冬梅握了握周蓉的手。

“那可不一定,陸天跟我說,按咱們國家的實際情況,將來很有可能限制生育,我想要個女兒應該實現不了了。”周玥翹著小嘴說。

“周蓉,別人沒辦法,你不會沒辦法。大不了,去香港生就完了。”郝冬梅說。

周蓉微微點了點頭,“真要像陸天說的那樣,也只能去香港生了,我和陸天現在連夫妻都不是,不去港島生也不行。”

郝冬梅聽後,心下一驚,看爸媽和周秉昆夫婦都不在,才安下心。

“周蓉,你和陸天離婚的事,千萬別讓其他人知道。”郝冬梅低聲說。

“我知道,爸媽不在,我才這麼說的。”周蓉四下望望說。

“陸天,怎麼還沒回來?”郝冬梅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討論,問。

“陸天去省裡開會,估計回來不了那麼早。”周蓉說。

“周蓉,最近陸天沒有再勾三搭四了吧?”郝冬梅板著臉說。

周蓉輕輕一笑,“冬梅姐,陸天是你雙胞胎哥哥,你們不是有心靈感應麼,他有沒有,你不知道?”

郝冬梅抿了抿嘴,身子向沙發靠靠說:“我這個哥哥,哪都好。就是生活問題,實在太壞。你別說,他去京城那一個星期,我的心七上八下,總覺得有事。

他回來了,就好了。果然他在京城做了壞事。

說來說去,就是你太縱容他了,鄭娟後來不是說了,就算你們不離婚,她也不會離開陸天的。你就是心太軟。”

“冬梅姐,我要是不和陸天離婚,水自流和徐曉秋就結不了婚。為了兩家人,犧牲點沒什麼。再說,本來就是鄭娟在前,我在後,現在這樣我覺得挺好。”周蓉語氣平靜說。

“我就不相信,你的愛人抱著別人睡,你心裡一點想法都沒有。”郝冬梅搖頭說。

“要說一點想法都沒有,是不可能的。現在習慣了,不想剛開始那麼心煩了。”周蓉說。

“也就是你,換成我,要是你哥敢出去偷人,馬上就給他離婚。”郝冬梅厲聲道。

“行咯,你就這麼說說,跟我哥離婚?你捨得?”周蓉不屑一顧。

郝冬梅身體向後靠靠,閉上眼睛,一臉幸福道:“是啊,風風雨雨都過來了,哪能說離就離。除非哪天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要不,我才捨不得呢。”

郝冬梅正說著,院子傳來了開門聲,不一會兒,陸天穿著棉襖,繫著圍巾從外面走了進來。

周蓉忙站起來,幫著陸天解下圍巾。

陸天脫下棉襖,撫著周蓉的肩膀,“蓉兒,現在你和玥玥也考上大學了,老周家,就剩我一個沒上大學的了。”

“姐夫,還有我呢。”周秉昆端菜上桌說。

“你不是上夜大了麼?將來也是大學生。”陸天笑笑說。

“哥,大家都去提高學歷,你怎麼沒想著讀個夜大?”郝冬梅問。

“冬梅姐,你哥說夜大的課程太簡單,他不用學。鄭娟在港島為他報了香港大學總裁班,四年後,就是研究生了。”周蓉坐在郝冬梅身邊說。

“香港大學的研究生,聽起來挺唬人的,也不知道國內認不認。”郝冬梅喃喃道。

“我姐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人和,比研究生強多了。”周秉昆憨笑道。

“秉昆,你現在這麼會說話了?”周蓉睨了周秉昆一眼。

“姐,人不是都在進步麼。你原來脾氣不好,一天到晚板著面孔,現在不是一樣溫柔多了。”周秉昆衝著周蓉眨眨眼。

“秉昆,你要是再這麼說,我可要動手了。”周蓉掐著腰說。

“姐,你現在頂多是擺擺架子,嚇唬嚇唬我吧。”周秉昆抓了抓頭髮笑著說。

“你……”周蓉正要動怒,聽到院門外傳來敲門聲。

正在那裡擺著碗筷的周母說:“秉昆,這個時候誰能來啊?”

周秉昆數了數家裡的人,“咱爸和我哥都在外地,不能是他兩。其他人都在家裡呢,沒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