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也不知道什麼人,你要小心點。”

“你放心吧,你也不是沒見過我打架。”

說著,陸天站起身,一個人出了外屋門。

這個時候,已經快到十點。大多數人家,都已經睡覺。

要不是和周蓉討論周秉義的事,他們兩個也睡了。

來到門口,拿著手電筒向院門外照了照,只見水自流渾身是血,站在門口。

陸天嚇了一跳,連忙開啟院門,把水自流拉進院裡,“水哥,你怎麼成這個樣子?出什麼事了?”

水自流驚魂稍定,平了平氣,“陸天,出大事。”

“什麼大事?”陸天問。

“賓子把塗志強捅了,塗自強的小弟又把賓子捅了,現在兩個人都進了醫院,民警已經介入了。”

水自流斷斷續續說道。

見此水自流臉上露出痛苦神情,陸天問:“水哥,你沒事吧?”

“我這都是皮肉傷,沒大事。”

“這件事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你跟我說說。”陸天問。

“陸天,長話短說吧。

賓子透過朋友知道,三年前我們被抓,是塗自強告的密。

這口氣賓子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就拉著我一起去找塗自強理論。

當時的想法,並沒有想打架,就是想讓塗自強把雞蛋市場勻一部分給我們,我們也好有個營生。

沒想到,現在塗自強仗著有七哥撐腰,根本不給賓子面子,沒說幾句就動手了。

賓子為了自衛,就拿刀把塗自強紮了,他自己也被塗自強手下的三子紮了。

現在民警已經介入,估計賓子和塗自強在醫院躺一段時間都得進去。

這一次,是賓子先動的刀,論罪他罪更大。人雖不是我扎的,可我是跟著賓子一起去的,也動了手,搞不好又得進去。

陸天,那地方我呆夠了,我不想再進去,想到外面躲一躲。我身上沒有錢,想跟你借點。”

水自流一口氣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聽完水自流的話,陸天知道,水自流不走不行了。

於是道:“我給你拿二百塊錢,再給你拿兩套換洗的衣服,你連夜離開吉春。

水哥,有沒有想好,要去哪?”

聽到陸天這麼問,水自流一時語塞,搖了搖頭,

“長這麼大,我都沒出過吉春,只能走到哪,算哪了。還好,我有條腿不太中用,實在混不下去,出去要飯也行。”

“那怎麼行,糟踐自己,還不如不走。人也不是你扎的,就算判,也不是什麼大罪。”

“陸天,我不想再進去了,那地方不是人呆的。你在外地有沒有熟人,給我指條路也好。”

“我……”陸天一個被收養的孤兒,和水自流一樣,在外地哪裡有什麼熟人。

被水自流這麼一問,也不知怎麼回答。

“你要是沒有熟人,那我就一路往南走,離吉春越遠越好。畢竟往南走暖和,好活著。”水自流嘆了口氣。

水自流一句“往南走”,提醒了陸天。

在外地,自己也不是一個熟人沒有,鄭娟不是在香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