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拖拉機廠全體員工都換上了深藍色的工作服。

今天已經是正月十八,除了臘月,本以為能暖和些,可事與願違,天氣依舊嚴寒。

只穿工作服不穿棉大衣,站了不到十分鐘,大多數的員工哆哆嗦嗦起來,站不住了,手也不自覺地縮排了衣袖裡。

作為講解員,站在最前面的陸天更是這樣。

為了能更體面些見到鄭娟,陸天不僅把工作服洗的乾乾淨淨,還把裡面的棉襖脫下,換上了毛衣。

這麼一換,工作服就不顯得那麼臃腫,看起來精神多了。

風度有了,溫度自然沒了。

站了一會兒,寒風打穿了毛衣,錐心刺骨。

特別是為了好看,把棉捂子換成了皮鞋,兩隻腳很快凍麻,用力跺腳,也起不到禦寒的作用。

還好,幾分鐘後,兩輛大巴車開進了廠院裡。

陸天跟著廠領導一起迎了上去。

大巴門開啟,陸天目不轉睛向車門處望去。

下來個男的,不是;

又下來個男的,不是;

下來個女的,也不是……

大巴車已經一半,陸天還是沒有看到鄭娟,心跳莫名加快起來。

此時的陸天,生怕鄭娟不會出現。

就在這時,一名腳穿皮靴、身穿白色貂絨大衣,戴著深藍色圍巾女子從車上走下。

儘管圍巾遮了大半的臉,不過看到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陸天知道,鄭娟來了。

此時陸天,恨不得衝上前去,,一訴思念之苦。

鄭娟也在人群中,看到了陸天。

眼前的陸天,還是六年前的樣子,身材高大,眉清目秀,俊朗中透著堅毅。可能站得太久的緣故,鼻尖和臉蛋凍得通紅。

此時的鄭娟,和陸天一樣,恨不得撲到他的懷裡,重溫他身體的溫度。

不過鄭娟清楚,無數雙眼睛正盯著自己。這個時候,不能有一絲感情的流露,否則後患無窮。

與陸天呆站在那裡不同,鄭娟大大方方向陸天走了過來。

在鄭娟身後下車的徐曉秋,亦步亦趨,跟在鄭娟後面。

陸天見鄭娟徑直向他走來,心裡頓時緊張起來,他不清楚鄭娟是什麼意思。萬一她要是不管不顧,把兩人關係說出來,怎麼辦?

一時間,無數的念頭在陸天腦海中閃過。

卻未找到,該有的答案。

陸天真想著,鄭娟已經走到他的身前。櫻桃小嘴張開,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微微一笑,“你是陸天吧?”

“我是,我是陸天。”陸天有些不知所措,隨口應聲道。

這個時候,陸天方才看清楚眼前的鄭娟。

六年過去,鄭娟柔美可人依舊,又多出了幾分貴氣。

陸天看來,最美的詞彙也無法形容鄭娟的美麗。

即便是六年前對鄭娟每一寸肌膚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陸天,看到鄭娟那一刻起,眼睛再也移不開了。

見陸天傻愣愣看著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鄭娟心中竊喜,“看來,自己在陸天眼中,還是很有魅力的。”

想到這裡,鄭娟又說道:“這麼說,我沒認錯。我叫徐曉晚,六年前是你鄰居鄭娟,你還記得吧?”

聽鄭娟這麼說,陸天頓時明白了鄭娟的來意。定了定神說道:“原來是娟子啊,幾年不見,越長越好看了,我一下都沒認出來。”

“你的意思是,以前我長得很難看了?”鄭娟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