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在家等你呢,你跟我去吧。有什麼要問的,在路上說。”郝冬梅沒做太多解釋,從炕沿站了起來。

“那我,用不用準備點啥?”

想到要見金月姬了,不知為什麼,陸天莫名緊張起來。

“什麼都不用,人去就行。對了,我媽可能會看你腋下的黑痣,你要有心理準備。”

“信。”陸天應聲道。

郝冬梅回身又跟周蓉說:“周蓉,要是母子相認順利,晚上就會來看你和長樂。”

“冬梅姐,你都跟我說好幾遍了,我記得了。”周蓉淺笑道。

……

出了周家門,陸天與郝冬梅並行在衚衕,扭頭問:“冬梅,你媽怎麼突然要見我了?”

聽了陸天的話,郝冬梅突然停下腳步,一臉嚴肅地向他問道:

“陸天,白玉蘭,是怎麼回事?”

“白玉蘭?沒什麼啊。”

陸天不想讓郝冬梅知道是他幫著白玉蘭扳倒七哥和塗自強的,便沒有說實話。

“陸天,我跟你說,周蓉可是個通透的人。

你和鄭娟的事,她不會跟你計較,畢竟鄭娟在前,她在後。

可這個白玉蘭,你以後要敬而遠之,別惹火上身了。”郝冬梅冷著臉說道。

“郝冬梅,我和白玉蘭真的一點事都沒有。要說有事,那就是我幫她扳倒了七哥和塗自強。”

陸天覺得有些事還是說開的好,否則就越描越黑了。

“你是說,塗自強被捕是你幫著白玉蘭乾的?”郝冬梅詫異道。

陸天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怪不得一提起你,白玉蘭眼睛都有光呢,沒想到,你幫他做了這件事。”

“冬梅,你怎麼認識的白玉蘭?”陸天不解道。

“我媽出來的時候,白玉蘭也去了教養所。她爸和我媽以前認識。”

聽郝冬梅這麼講,陸天想起白玉蘭跟他說的,她父親白際晨就是認識郝今龍夫婦才被關進去的,就想清楚了。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陸天點點頭。

“我本來想讓媽穩定幾天後,再跟她說你的事。

結果白玉蘭也去教養院接媽,還提起了你。到了住的地方,我媽也問我陸天是誰,我覺得沒必要再隱瞞,就把你的事跟我媽說了。

我媽聽後,想見見你。

走吧,別讓我媽等得太久了。”

陸天“嗯”了一聲,和郝冬梅一起向太平胡同走去。

……

太平胡同,90號。

一名五十歲上下、頭髮有些花白的女子正端坐在炕沿,焦急地等待著女兒的回來。

作為老地下黨員的金月姬,已經到了寵辱不驚的境界。可今天卻再也無法保持著該有的冷靜,變得焦急起來。

從吉春解放到現在,二十多年了,金月姬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她丟失的兩個兒子。

也動用了能夠動用的力量,希冀能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