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疤子問:

“強哥,那封信讓陸天燒了,我們咋辦。”

“咋辦?我有啥辦法。

我們這幫盲流去調查組報案,沒憑沒據再讓陸天倒打一耙,說我們到他家偷錢,我們都得進去。

艹,我們怎麼惹上的這個閻王爺,太難纏了。

還有猴子,你他奶奶的偷了八十塊錢,回來怎麼沒提這事?”塗自強搥了搥猴子。

“我那不是順手牽羊麼。”猴子無奈,只好把八十塊錢從兜裡掏了出來。

“你真是見錢眼開,誰的錢都敢去偷。這個陸天道行那麼深,哪天把我們點了,怎麼辦?”

“那,那我還回去?”猴子頓時忐忑起來,忙說道。

“送回去?還是算了。我打聽到陸天生了個兒子,過兩個包個紅包給送去,就說我們表表心意。”

“全送回去,還是留點?”猴子握著手裡的錢不捨得鬆手。

“還留點?想死啊。”塗自強又踹了猴子一腳。

“我懂我懂。”猴子也沒敢躲,狠狠捱了一腳。

這時,疤子開口:“強哥,現在沒有那些照片了,你跟七哥怎麼交代啊?”

對於塗自強來說,

陸天是他的剋星,他再不敢惹了。

七哥是他的財神爺,更不敢得罪。

下午七哥就要去小市場,自己無論如何也得跟他說道說道。

想到這些,塗自強道:

“這件事,當然要跟七哥說。

那些照片雖然燒了,沒了證據。不過,也知道陸天和鄭娟在香港有個孩子。只要調查組能查出這個孩子是陸天的,那陸天和鄭娟還是脫不了干係。

還有,那封信上有個聯絡地址,十有八九就是去香港蛇頭的聯絡方式,把這個蛇頭抓到,順藤摸瓜,一樣能查到陸天。

通敵罪是死罪,真把陸天抓起來,不僅能報了我們的仇,七哥那邊,我們也能交代過去。”

“玩意陸天知道是我們告訴給七哥的,不是還要找我們算賬。”疤子問。

“放心吧,陸天是個守法的人,清楚把我們打死了,他也得吃官司。現在就看強哥的本事,能不能讓調查組相信了。”

“強哥,那個鄭娟小娘們,人家在香港,調查組有那麼大本事麼?”疤子挪著屁股湊了過來。

“我們管那麼多幹嘛?跟七哥說完,就是七哥的事,和我們再沒關係。

打這以後,不想捱揍,也別再惹陸天那個閻王爺了。

我們惹不起。”

塗自強擦了擦鼻子流出來的血,嘆了口氣。

……

陸天回到周家,簡單收拾一下房間後,坐在炕沿思量起來。

以塗自強的尿性,一定會把照片和信的事告訴給七哥。

七哥要是透過他的渠道把照片和信裡的內容告到調查組,自己一定會有麻煩。

不過,沒有照片和信件物證,無憑無證,只要自己一口否認,說是誣陷,調查組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