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就白打了?”喬春燕怒斥道。

“腦袋開瓢的,也都白打,別說你這樣的了。”

喬春燕的不依不饒令水自流多少有了心火,語氣也變硬氣起來。

見水自流這般講,喬春燕扭過身來,一臉委屈道:“陸哥,你看看,這不就是個無賴麼?我沒說錯吧。”

陸天見此情景,心道:

“水自流說的沒錯,這個年代,不出人命,打架都沒人管,別說就扇喬春燕几個耳光了。

喬春燕就是故意找茬,撩扯水自流呢。

可水自流一個瘸子,還是社會人,喬春燕撩扯他不是找不自在麼?難道不成兩人不打不相識,喬春燕看上水自流了?”

想到這裡,陸天看了看水自流,又看了看喬春燕。

還別說,

水自流長得太俊,簡直是男人中女人;

喬春燕那股虎扯扯的勁,就是女人中的爺們。

喬春燕對水自流沒事找事不依不饒,而水自流一個社會地賴,被喬春燕一口一口“瘸子”罵著,也沒什麼脾氣。

也許,正是這樣的錯位,產生了特別的吸引。

想到這裡,陸天道:“喬春燕,我替你做主了,初六水哥帶你去醫院看看。有毛病看病,沒毛病也解解心疑,你看怎麼樣。”

“好啊,我沒意見。你問問他,看他願不願意。”

喬春燕睨了水自流一眼。

“水哥,你說呢?”陸天問道。

水自流舔了舔嘴唇,沉默片刻,似乎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正了正圍巾,“老大,你都開口了,我還能說不麼。”

“好,有這話就行。初六那天你跟駱士賓提前說好,你就不用來幹活了。春燕,這樣行了吧?”

“瞧瞧他那不情願的樣子,像是我能把他吃了似的。行,瘸子,初六上午九點,過來接我。這回別忘了。”

喬春燕達到了目的,一臉心滿意足地揚了揚頭。

“喬春燕,這是我水哥。他的大名叫水自流,以後不準在一口瘸子一口瘸子叫,聽沒聽到?”陸天板起臉道。

“水自流?我還第一次聽過有姓水的呢,好,以後就叫水自流,不叫瘸子了。陸哥,我走了。”

喬春燕白了水自流一眼,搖搖擺擺地離開了。

見喬春燕進了家門,陸天衝著水自流道:“水哥,你也是個社會人,怎麼跟個丫頭片子,一點脾氣都沒啊。”

“好男,不跟女鬥。”

水自流似乎不想就這個話題深聊下去,彎下腰,又開始剷起了垃圾。

陸天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再追問了。

……

用了差不多半小時,光智街的垃圾堆清好了。

陸天把鐵鍬扔到車上,人站在扶手前,正準備抬起車把。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陸天,你等一等。”

陸天尋聲看去,只見周蓉從巷子的盡頭走了過來。

走到近前,周蓉淺笑道:“還好,你還在,要不得去你家找你和鄭娟了。”

陸天鬆開車扶手,問道:“周蓉,有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