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了。”

田水生聲音冷然:

“兇手是誰,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錢茹的臉色更白了。

她慌亂的想要去抓他的手,卻被他輕易的躲過了。

“錢茹。”

他第一次用這樣冰冷的聲音喊她的全名。

錢茹有些恍惚,聽見他說:

“小姑是我爺爺奶奶的老來女,比我大不了幾歲,與其說是我小姑,倒不如說是跟我一起長大的姐姐。”

“我心裡一直把她當成最親最親的親人,記得小時候家裡日子苦,爺爺奶奶患病去世後,就只剩我爹和我娘幹活掙錢了。”

“每次我爹我娘去地裡幹活兒,家裡就只剩下幼小的我和我小姑。”

“我小姑六歲就開始照顧我了。”

“給我換尿布是她,給我燉雞蛋羹吃的也是她,我跟同村的小孩兒在泥坑裡打滾,揪著我耳朵,拎著我回家沖洗,幫我洗衣服的也是她……”

“她還會把好東西都讓給我吃,把好布料都留著給我做衣服,她自己穿的卻是破破爛爛的打滿補丁的衣服,還有我上學的學費,我爹我娘交不起,累死累活也湊不夠那麼多錢,是我小姑,她沒日沒夜的去山上採果子,然後揹著一百多斤種的果子換來的……”

“水生,你別說了……”

錢茹臉色白的像雪。

她不敢想象,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兒。

更不敢想象,如果她的父母親口承認是他們殺了田禾後,她還能不能跟田水生繼續在一起。

田水生雙眼有些紅:

“那是我最親的小姑。”

“那是我拿到京都大學錄取通知書,第一個滿心歡喜去通知的人。”

“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家人。”

“我幾個月前還見過她的,那時候,她還活的好好的……”

“其實,我到現在都還有些不敢相信,我小姑,怎麼就會被人給害了呢?”

他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