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流寇

“是流寇！”十幾人中那個很機靈，名叫王樞的少年變色。

這些人的坐騎都不是凡馬，身高體長軀體健碩，體覆青色鱗甲。這是異獸龍鱗馬，日行四五千裡不知疲倦。“都給老子站住！”為首一個面板黑的像炭的漢子大喝。

八匹龍鱗馬從各個方向圍了上來，封住了張五爺一行人去路。“把你們採到的源礦統統交出來，要是牙迸半個不字，嘿嘿！明天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

早就聽說北域治安不好，南宮鳳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光天化日流寇出沒，動輒殺人越貨。

“這位大爺，我們一大早出來，今天運氣不好，一粒源也沒挖到，天可憐見……”王樞陪笑臉解釋想矇混過關。

“少廢話，你們這群臭挖礦的向來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心不死！趕緊交出來，不然爺管殺不管埋！”獰笑著掂了掂手裡一柄長刀。

“大人我們真的沒有收穫，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搜身，我們不會有任何反抗。”張五爺拱手。之前南宮鳳已經耳語告訴過他儘可放心。“老東西一邊涼兒快去！”一個流寇隨手就是一鞭子抽了過來。這要抽實了，張五爺這老骨頭還不得散了架！

不過他沒抽實，鞭梢被一隻潔白的手掌攥的牢牢的，使勁往回一抽居然抽不動。“你們太過分了，這麼大歲數你們也下得去手。”

“怎麼，哪來的兔兒爺？還挺有勁兒……”流寇也沒多想，這娃娃看著攏共也就十三四歲能有多高道行？

南宮鳳衝村民招呼了一聲，“你們去前面等我，我隨後趕上。”流寇不樂意了，“裝什麼大瓣兒蒜！”

“聒噪！”南宮鳳一發力把他拽下馬來，照著膝蓋就是一腳，喀嚓的一聲踩了個粉碎，頓時疼的他面色煞白冷汗直流。張五爺等人見狀，打馬奔向遠方頭也不敢回。

為首的那個流寇，是個老江湖，自然看出苗頭不對，心知今天踢到鐵板了。直接舍了龍鱗馬，沖天而起想要飛走。

”走得了嗎？”四極秘境的修士面前，這些輪海都沒修完的流寇與蛆蟲無異。南宮鳳現了原身，卻是一隻五彩仙凰，赤青黃紫白羽分五色流光溢彩，神異非常。張開雙翅一丈多寬，只一扇就趕上，把那黑臉漢子又捉了回來摜在地上。復又變回了人形：“你們可以試試，是你們跑得快還是我飛的快，把你們身上源都交出來！”

這些流寇要還看不出形勢那招子是白長了，自然是有多少掏多少。“你們真的是流寇嗎，身上源加起來還沒一斤。”和瑤池的姐姐們比起來簡直就是群窮光蛋嘛！“小爺，我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兒今天身上就這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小的一條生路吧……”

“不行，你們看見了我的真身，怎麼可能讓你們離開，這就是取死之道。”

“啊？你個殺千刀的……”話語戛然而止隨後變成了悽慘的嚎叫，是南宮鳳張口吐出一道仙凰真火，頃刻間八人被燒成了八個火球，掙扎慘呼抽搐著不動了。

一柱香時間，南宮鳳趕著八匹龍鱗馬趕上張五爺等人，道：“將這些龍鱗馬帶回去沒關係吧？”

那些半大小夥子們都很眼熱，張五爺卻搖了搖頭：“讓它們自生自滅吧，流寇才能騎，村寨裡有這些異獸太扎眼了。”

當太陽再次升起，南宮鳳走出石屋時，正好看見張五爺迎著朝霞向紫山方向叩拜。“老伯您拜這山有什麼門道？”

“張五爺每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拜那座大山。”接茬的是那個叫二愣子的小夥子，這兩天閒談南宮鳳已經知道他真名叫雷勃，二愣子是外號，只因這小子天生神力愣頭愣腦，村裡人叫習慣了。張五爺過來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著招呼他吃早飯。

吃過早飯後，張五爺找到他：“我看你是非要去那裡不可了，老朽就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吧。”

“願聞其詳。”

……

“那座紫山下，有活著的生物。所以說，你最好不要去，什麼都得不到，只會害了自己性命。”

活著的太古生物，不要緊，我自己就是啊！不過紫山無始鍾是個大麻煩，大殿內自成空間，許進不許出，非無始帝玉不可，陳大鬍子你怎麼還不來呢？

反正閒著無事，這兩日南宮鳳和村人廝混，和張五爺學習尋源之法。《源天書》縱然只傳下來皮毛，也非同凡響。

石寨中的幾個同齡人這幾天下來都和他混的很熟了，眾人都已知道他修為不低，又沒什麼架子，年輕人不怕生，自是無話不談。機靈鬼王樞看他總和張五爺討教如何尋源，搭話問：“南宮小哥，你是不是想去賭石？”

“賭石？說來聽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就是賭源石……”

源脈生出的石材十分特別，修士也無法看穿。神念神力皆不能探查內部。不真正切開，誰也不能明曉裡面是否有源，如此才有了尋源師這麼個行當。也正是基於此，賭石業極其興盛。“過去我們這個寨子很富裕，我爺爺那一輩都去開過眼界見過賭石。”南宮鳳搬了個板凳：“多說點，有什麼注意事項，以後我帶你去。”“其實也很簡單，沒什麼規矩……”王樞說了一大車。

“我也想去。”二愣子路過聽見也湊了過來，道：“不過太遠了，最近也在數百里外，那裡有一處方圓千里的大綠洲，繁華的很。”

“那是一般的賭石地，我聽說，最好的賭石場在數萬裡外，北域最繁華的聖城中。”王樞一臉嚮往：“那些什麼聖地啊荒古世家啊，從太初古礦挖出來的極品源石有一半都送到了那裡，是賭石的天堂啊。”

“各大聖地？”

“是啊，一切都是最頂級的服務，連切石的小姐都是仙子級的人物，提供的飲食都是各種異獸珍禽以及仙藥做成的，還有傳說的龍肝鳳髓，美酒最差也是百年陳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