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時代的無上猛將張飛,像是一頭人形兇龍,每一腳落下都發出咚的一聲巨響。超過兩米五的龐大軀體,披著一件黑甲,膚黑如炭,披頭散髮,雙目開合間赤光飛射如電。

天皇子和他眼神碰撞了一下,就覺得自己的口中,鼻子,耳朵裡都如被汙血倒灌,充滿了濃重的血腥氣,像是被拉到了遠古戰場中,慘烈的煞氣衝擊元神。

前字秘自主運轉,神智恢復了清明。

他的手中平端一杆五米多長的蛇矛,足足有鵝蛋粗細,通體由雪亮的大羅銀精打造,蜿蜒的蛇刃上一道血線在流轉游動,歷經千古而不幹。

「在過去他屠戮了太多生靈,以至於兵器上的血痕永不幹涸!」

西王母纖足踩在雪白的蠶絲上,正是大網的中心處,一陣清風拂過,她的衣袂迎風飄動,如欲羽化登仙而去。

「給我死!」張飛一聲怒吼,揮動蛇矛戳來,手中的兵器快速放大,轉眼數十上百丈,所有的法力,精氣都集中於一點,只向一個方向爆發。

虛空中風雷大作,傳來鬼哭神嚎,矛鋒所過之處浮現一幕幕屍山血海的慘景,堆積的屍骨中不乏各種非人的強大種族!

「捨棄了一切其他功用,只專精於刺擊的兵器,這是真正的兇兵啊。」天皇子皺眉,這是一種比較極端的煉器路線。

西王母腳下的蠶絲大網猛地向中間回收,大半向張飛倒捲了過去,構成了一個潔白光亮的繭子,連那兩條粗壯的胳膊和蛇矛都被捲住了。

「以柔克剛,確實也只有這樣了。」

失去了威脅,另一邊的明子抽出了那柄太刀,對上了肥胖的島津家主。

「嘻嘻,溫熱的鮮血!」「鮮嫩的肉體,我最喜歡了。」一群樣貌各異的鬼怪撲殺而來。

明子皓腕輕抖,三日月在虛空中劃出一道奇異的軌跡。沒有一絲煙火氣,就像一個宮廷仕女作畫一般優雅。

虛空中飄落一片又一片櫻花,將那一方天地化成了花的海洋,一種純淨無比的道力將所有接近的鬼物都抹殺了個乾淨,連吭都沒吭一聲就被淨化了。

胖胖的男子卻也不慌,臉上掛著雲淡風輕的笑意,手中出現一面銅鏡,鏡面射出一道璀璨的光束。

「你居然帶了八咫境來。」明子手中的太刀劈出一刀,兩股力量在空中對撞到一起。

澎湃的法力波動在沸騰,璀璨神華洶湧,大批妖怪被波及,化成了血霧。鬼城的牆體像是有生命一般,將所有血液吸收了進去。

天皇子注意到,那面古鏡與虛空鏡形制一模一樣,是一件帝兵仿品,當然威力遠不能與其相比。

那兩人且戰且行,消失在古城深處。

九根色彩斑斕的神針在西王母玉指間滴溜溜旋轉,洞穿了虛空,穿針引線,帶著九根長絲飛向張飛各處要害與元神。

….

「叮」生死關頭,他的眉心浮現一塊龍紋黑金牢牢護住了額骨仙台,像是一枚菱形的小盾,西王母的飛針撞了上去,無功而返。

不過其他的地方就沒辦法了,八枚飛針上下翻飛,將他的四肢都貫穿了,像是毒蟲一般在他體內竄動。不過他這具肉體重生後極為強韌,飛針很快就被肌肉夾住,再也不能向內臟挺進。

張飛殘忍的大笑著:「這種程度的皮肉傷,對我就像撓癢癢一樣!不過你這個娘們兒惹惱老子了,等會兒我要把你活生生的吃下去。」

西王母面色不動,雙手捏印,八根長絲都在發光,瞬間就被染成了血色。張飛的鮮血和精氣沿著絲線瘋狂外洩,被化到了虛無中。

「哇呀呀呀呀……」一個照面居然不慎中了暗算,張飛氣的哇哇大叫,本源精氣被抽離的痛苦和

損傷是恐怖的,這一下就令他陷入了無比危險的境地。

天皇子咋舌,從沒發現溫柔如水的聖主師父,對敵的手段居然這麼狠辣。

一陣刺目的血光衝起,淹沒了整個鬼城,那些蠶絲都在一瞬間崩開,再也不能束縛他的行動了。

張飛的眼睛中原本就不多的一點神智幾乎徹底湮滅,鬚髮戟張,張開五指扯住身上的絲線,直接拔了出來,蜿蜒在體內的長絲帶出一道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