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四十六分,昏暗的白熾燈下,女孩懶散地伸了個懶腰,半睜開眼,一張帥氣的臉出現在眼前。

“一一,醒醒,我們該回家了。”男人溫柔地呼喚著。

“嗯,我不要。”迷迷糊糊地把發聲源拉下來,就又睡了過去。

被迫埋胸的宋某人那張常年無表情變化的臉,成功破除了面具,哭笑不得地被小丫頭死死抱在懷裡。

溫香軟玉,實在是美哉。但是小丫頭睡了一下午了,該吃飯了。

掙扎著從裡面解脫出來,真是甜蜜的煩惱。鍥而不捨地搖晃著小丫頭企圖把她從睡夢中叫醒。

一聲聲溫柔的呼喚終於讓她脫離了夢境,迷離地睜開眼睛,打量著四周,嘴裡無意識地呢喃著:“我這是在哪呢?”

宋齊白掀開被子,把女孩像抱娃娃一樣領出來,像個稱職的保姆似的,給娃娃整理衣服,一邊解答娃娃的問題:“在我的休息室呢。不記得了,一一。”

陸嘉雙眼朦朧,呆呆地任由男人擺佈,反應遲鈍地點點頭,又緊接著搖搖頭。

看到小丫頭還沒清醒的模樣,寵溺地摸摸頭,把人從床上抱起來,俯身給人穿好鞋,才一路抱著人出去。

陸嘉軟趴趴地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倒頭又睡過去了,耳邊不停傳來蚊子的叫聲。其實是宋齊白孜孜不倦地念叨她不要睡過去了。

把人放在後座吧,他擔心他一下剎車,人滾下來磕著哪了;可放副駕駛,也危險,萬一東倒西歪得碰著方向盤了。所以,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代駕。

半個小時後,跑的滿身大汗,隨便套了身T恤的王書趕到,坐進車裡。映入眼簾的就是自家總裁金貴無比的膝蓋上坐著一個蓋著外套、睡得香香的少女。結實的臂膀牢牢鎖住女孩嬌小的身軀,還時不時調整姿勢,讓人睡得更舒服。

餘光瞥見王書要開口,揮揮手,示意他開車回家。

陸嘉頭靠在男人的胸膛,如柔若無骨的嬰兒般依偎著。

男人低著頭,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夢中的陸嘉正坐在一個長桌前,兩邊是她不認識的人,臉上都帶著各種各樣的面具。桌上擺著各種各樣的美食佳餚,一整桌都擺滿了,山珍海味,海陸空都有。

她激動地拿起一隻雞腿就要啃。可是,死活都咬不下一塊肉。她低頭一看,雞腿居然長出了嘴巴,這可不得了。

趕緊扔了,換了只雞架骨,結果被定在嘴上下不來了。

她嚇得哭了,負隅反抗著粘在嘴上下不來的骨頭,不停拍打著。

等她把雞骨頭扯下來,已經是哭的淚眼模糊,看不清眼前是什麼了。委屈地逃離危險的餐桌,不敢逗留,可憐兮兮地縮在角落裡,哭的停不下來。

耳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

再一睜眼,是熟悉的身影,嘴一撇,猛地撲進男人的懷裡,眼裡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洶湧澎湃,哽咽道:“老,老公。雞腿長嘴了。”

“它,它咬我。嗚,嗚嗚嗚。”傷心地抽泣著。

男人摟抱著,背後的大手不停地安撫著受驚的女人,嘴裡輕哄著:“一一不怕啊,我在。一一寶貝乖,那都是噩夢。是做夢,老公在呢。”

嘴裡的每一個字眼都說的極盡溫柔,眼睛卻是冰冷無比地警告著前面轉過頭、伸出脖子的王秘書。

王書面色不變地原路返回,不敢說話,裝聾作啞地低著頭。

剛剛,他就是開到家了,想告訴總裁一聲。結果,一轉頭,發現小夫人被總裁激吻著。

原諒他這個萬年單身狗,沒見過世面,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碰倒了水瓶發出聲音,遭到了總裁的威懾眼刀。

天哪,他最近是不是時運不佳。才幾天,他又要面臨失業危機。蒼天啊,大地啊,可憐的王秘書無聲地撞著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