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的座駕,陸嘉被送入後座,還沒說話。人就坐了進來。她趕緊往邊上挪,又被人拉了回來。

“不用動,位置大。”

陸嘉茫然地點著頭,立馬不動了。雖然算上上輩子,他們結婚應該有個,算算啊,三四年吧。但是,她見到這人的次數還真是,十個指頭都數的出來。

家大業大,經常忙得在國內外飛來飛去。她就清閒地呆在家裡,他要是回來,一般會提前打電話。那她就準備一下。

這次,沒有任何預兆啊。沒有電話,沒有訊息,沒有通知。難道是臨時行程?

陸嘉雖然不是非常瞭解她老公的性格,情不外露的,但是還挺細心的。每次做完,都會抱著她清理,動作又輕又溫柔。印象就停留在,他是爸爸看好並認可的女婿,哥哥也非常欣賞。對她嘛,也很好。

嫁人之後,她一直用的是他的副卡,有時候還會有幾百萬的零花錢入賬,他給的理由是這個月看她沒怎麼花錢。結婚紀念日、情人節,都會有禮物,會在他回來的時候一併補給我。包包、首飾、房子、車子、花,各種各樣。

對她,非常縱容,什麼都給。就好像在養娃娃似的。

她努努嘴,用餘光瞥了眼他板著的帥臉。這傢伙好像不對勁?

她換上甜甜的笑容,眼睛都笑的眯起來,柔柔地靠過去,側著頭,微微開口:“老公,你在這談生意嗎?我來見個朋友。”

宋齊白坐的端正,垂眼看著嬌滴滴的女人,不苟言笑,言簡意賅地應了聲。

前面正襟危坐的開車師傅,秘書團隊一把手,首席王書王秘書表面一點表情波動都沒有,眼睛直視前方,不時看看後視鏡,只是嘴角緊緊往下壓,暴露了內心的波瀾壯闊。

不是的,他們才下飛機。總裁臨時起意,要把剛拍下來的粉鑽,還熱乎著呢,親手交給夫人。沒想到。在路上,碰見夫人與她的發小,當機立斷,跟車。

後來,就一直等在這裡。總裁讓他查過羅少資料,當然知道羅少在這有住所。所以,他們是上不去的,一直在羅少的車旁等候,守株待兔。

總裁這彆彆扭扭的模樣還真是少見,坐在那裡,任由夫人擺弄。夫人年紀小,正是躁動的年紀。他家總裁已經快三十了,娶了這麼個精力旺盛的小嬌妻,不知道吃得吃不消。

循著視線,偷偷轉向車內後視鏡,悄悄看一眼,應該不會發現。

壯了膽子,抬眼望去,就對上了總裁陰沉的眼睛,立馬賠笑,尷尬的移回視線,目不斜視地開著車。心裡忐忑不已,他會不會年終獎沒了?他會不會被外派去非洲啊?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車後座的兩人,陸嘉察覺到彼此氣場的不對勁,使盡渾身招數,撒嬌賣萌,也不見成效。

索性靠在一邊,把男人的大手扒拉過來,把玩著。指甲修剪得好平整,骨節分明,修長白皙,只有中指有些繭子,應該是寫字造成的。

自己的手放上去,好小啊。感覺只有他的一半。又把臉試著埋進去,欸,巴掌臉。一會兒把手指翻下,一會兒又拉著擺各種造型,玩的不亦樂乎。

快三十而立的男人靜靜地看著女孩,也不說話。只是半闔著眼,本就深邃的眼睛更加看不見底,撐著下巴,慵懶地放縱著。

這兩個人,是要捲土重來啊。國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全等著他來處理。那幫老傢伙,好吃懶做,坐吃山空。自己刨的坑,還得他來填。行啊,一個個都在家養老,就他忙得跟狗一樣。玩?讓你玩了嗎?鬆懈!他家都快讓人偷了!

那邊的小傢伙,玩的這麼起勁?忽然起來玩心,把她湊近的小臉蛋包住。

手心傳來的觸感,軟軟的,嫩嫩的,好像一團棉花。小傢伙才過二十二的生日,含苞待放的年紀,就被他訂下了。商人,搶佔先機是必修課。

本來就不大,還穿個這麼青春的衣服,是要拉大年齡差嗎?等會出去,怕是免不了要被議論,老牛吃嫩草了。不過,又能怎麼樣呢?自己養不起嬌花,還不讓他養?

他第一次見這個小丫頭,是在一個商業酒會。一眼就瞧見了,小丫頭跟著哥哥來的,整場宴會蔫蔫的,旁邊跟著個小男生,也就是羅家的公子羅祈。

一襲紅色小禮服,坐在那裡,手裡端著精緻的小蛋糕,好像沒有什麼胃口,吃了兩口就放下了。

那男生又說了幾句,似乎是在哄她,也還是不見好。

他那時就在想,養這麼個金絲雀也不錯。任他把玩,把人弄哭之後,再好聲好氣地哄回來。

於是,他開始設計增加與陸嘉的哥哥陸則燃的同場次數,故意藉機認識。同時關注著陸家的各項動態。

終於,他抓住了機會。陸嘉在跟進一個大專案的時候,突然一個投資商破產,本來陸家自己也有資金鍊,但是另外一個專案也出現了問題。這時,他向陸則燃隱約透露出自己對這個專案有意向,兩人一拍即合。

成了!

他時隔許久,頭一次主動回老宅找母親去提親。這可把早已對他的婚事心灰意冷的母親驚喜壞了,死灰復燃,打包票,絕對給你把那姑娘娶回來。

三天,就傳來好訊息。陸父答應了,小丫頭也沒反對。跳過訂婚,直接結婚。不能讓那些星星之火,愈燃愈大,直接扼殺在搖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