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洋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指著表單上的名字,對王成峰問道:“你這是同名吧,他才高一,他有18歲了?”

想也知道只要不是留級的特殊天才,剛上高一的白天絕對不可能成年,而就白天的成績來說,他會留級?那整個學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留級了。

王成峰隨手從書桌裡掏出兩塊巧克力,扔給蘇洋一塊,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是他準沒錯,年齡肯定是虛報的,我爸那裡不收未成年人。”

“而且電話號也應該是虛報的,我打過去並沒有人接。”

蘇洋接過巧克力,皺著眉頭反覆看著那張表,對王成峰說道:“就憑一個名字和一個打不通的電話號碼,你就能確定是他了?你又沒見過他的面,萬一不是呢?”

王成峰無所謂地笑笑:“不管那天是不是他,後天你們開完聯歡會之後去我爸那商場看看不就知道了?這段時間臨近元旦,那一直在招臨時工,一天給的工資可不低,即使中午過來站到下午也有大半天的工資。”

“你們後天不是也從中午開始放假嘛。”

蘇洋對著那張表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來,他並不認識白天的字跡,只好點點頭,把表單還給王成峰:“成,後天中午你在這等著我,我放了學就過來,咱們一塊過去。”

王成峰右手比了個ok的手勢,開玩笑般的對蘇洋說:“怎麼著,同情起別人了,不打算幫你那個舍友報仇了?”

蘇洋費解地搖搖頭,說道:“我就是覺得,這個人很奇怪,單純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對外界的一切刺激都沒什麼過激的反應。一個人的性格會影響他的行為,每個人的行為也都是有跡可循的。”

“但是你想想,哪怕當時在食堂裡面對那個挑釁的大個子,他也是當場就還手了。這樣的人,會在自己前一天晚上,僅僅被推了一把之後,第二天用雪球包著石頭去尋仇?我怎麼看他都不像是那種人。”

王成峰沒蘇洋那麼較真,大大咧咧地轉過電競椅,重新開啟遊戲,嘴上心不在焉地說道:“既然你說別人的嫌疑都排除了,那可不就是他了,難不成還能是鬼?你蘇大公子都想不陰白的事情,我也就不給你添亂了。”

“也許你判斷錯了也不一定,說不定那個白天就是那種可以有仇當場報,也可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人。你沒事老糾結一個孤兒的行為幹嘛?他可能有點心理疾病?人家的世界我們這種人可理解不了……”

“行吧,那我先走了,我的事你別忘了啊。”蘇洋看了看手錶,還有十五分鐘就要上晚自習了。

再次跟王成峰約好後天中午的事情,之後蘇洋才去向祝祈水告辭。

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夠蘇洋走回去了,只好從雲水閣門口打了輛計程車回學校。

天剛剛黑下來,街上的路燈逐漸亮起,這個時間剛好是中央廣場周圍最熱鬧的時候。

娛樂城開始燈火輝煌,雲水閣開始忙起來,周圍的夜市也擺起來,各種大爺大媽也來跳廣場舞,小學生和初中生也都拿著自己的溜冰鞋或者滑板來這裡練習新技能……

劉飛也剛從雲水閣背後的娛樂城走下來,周圍熱鬧的景象完全沒有感染到他。剛花掉的五百讓他肉痛不已,但是一想到蘇洋讓自己受的傷害,眼睛裡又充滿了怒火,咬牙切齒地吐了口唾沫,心裡發誓一定要讓蘇洋好看。

站在路邊緩和了一會兒情緒之後,劉飛轉過身,也在路邊打了輛車回家了,他還要把剩下的一千塊錢準備好,作為請唐斌收拾蘇洋的酬勞……

……

這幾天晚上的晚自習根本沒有平時的那種學習氛圍了,在元旦聯歡會上報名節目的同學早早把作業抄完,扎堆坐在角落裡面偷偷排練。其他的同學也是各玩各的,甚至還有坐在最後一排把象棋棋盤鋪在地上下象棋的。

大家都期待著後天的元旦聯歡會,整個高一三班的氣氛就像已經放寒假了一樣,也就班長黃旭一再維持紀律,班裡才保持著相對安靜的狀態。這個相對安靜是跟其他班級作比較的,比如隔壁的二班,就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蘇洋剛回到班裡就聽到隔壁傳來嘈嘈雜雜的聲音,他差點都忍不住好奇去看看是不是誰把菜市場開在學校了。

文藝委員張燕走到蘇洋的座位旁邊,這是一個很清秀的姑娘,看起來也很文靜,開學的時候因為在自我介紹的時候表示自己喜歡唱歌和彈琴,便被譚清秋直接安上了一個文藝委員的名頭。

實際上班級裡面的各個官職除了班長、學習委員和各科課代表之外,其他的幾乎整個學期下來都沒有什麼事情。

尤其是這種高中的文藝委員,每年估計差不多就這麼一個元旦聯歡會需要她張羅張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