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您真打算這麼做嗎?”

甘輝神情警惕,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對劍眉倒張的鄭芝虎說道:“此事固然可行,但畢竟沒跟大帥進行商榷,倘若大帥知曉此事,出於一些顧慮,不同意此事,那我等……”

“長崎相隔琉球鎮,何止是千里之遙。”

鄭芝虎皺眉打斷道:“這一來一回會耽擱多久,不用本將言明此事,你心裡比誰都要清楚。

何況嶽慶章在琉球鎮時,沒有向大哥言明此事,反而趕來長崎時才將此事挑明,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您的意思是說,陛下料想到大帥必會顧慮此事,不會輕易奉旨?”迎著鄭芝虎的注視,甘輝開口道。

“不錯。”

鄭芝虎點頭道:“此事畢竟牽扯到了二官,倘若真出現任何的差池,恐二官的身家性命會遭受威脅。

自從森兒被大哥送去京城,做了太子殿下的伴讀,大哥對子嗣的態度,明顯就改變了很多。

或許你們並不清楚。

其實在一些時候,大哥很思念二官。

過去這幾年,大哥不是沒有想過,把二官他們從倭島劫走,可真要這般做的話,必然會使我鄭家在倭島的勢力遭受損失。”

甘輝眉頭緊皺起來。

說起來。

在鄭芝龍的掌舵之下,鄭家在倭島潛藏的勢力,還是比較渾厚的。

別看鄭芝龍離開了倭島,可是暗中維繫的利益輸送,也讓倭島本土的部分勢力,不願割捨掉這些。

鄭芝龍的次子田川七左衛門,就像是維繫雙方的砝碼,確保雙方在某些利益上,不會出現失衡的趨勢。

“可是田川家族,也絕非什麼等閒之輩啊。”

甘輝收斂心神,看向鄭芝虎說道:“想讓二公子執掌田川家族,根本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畢竟二公子……”

“你說的沒有錯,此事倘若只有鄭家插手,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鄭芝虎嘴角微揚,眸中閃爍著精芒,“但是現在多了內務府,情況就不一樣了,你可知嶽慶章,為何要親赴長崎嗎?

想想朝鮮那邊。

從莽古爾泰率領建虜精銳,殺進朝鮮境內,都過去多長時間了,戰事依舊是比較膠著的。

劉興祚、金鉉、唐王、左良玉他們,哪一個是泛泛之輩?出動的東江軍、東江水師、唐王軍,列裝的各式軍械火器,甚至是火炮,絕對是最先進、最精良的一批。”

甘輝震驚的看向鄭芝虎,脫口道:“二爺,您的意思是說,陛下想挑起倭島內亂?”

“沒錯!”

鄭芝虎斬釘截鐵道;“別看內務府的人,將堆放貨物的船艙,都看管的很嚴密,但是百密一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