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做好大明的皇帝,要比文官群體更不要臉皮,更厚黑,要比武官群體更不擇手段,更狡黠,要比建虜更狠,更兇殘。

要向一切挑釁皇權的造反派, 飆演技,推心置腹,在所握政治資本不多的時候,絕不能一刀切。

“陛下…神樞營乃戍守京畿的精銳,臣…能做的事情不多。”祖大壽心裡猶豫再三,拱手作揖道:“臣想為大明社稷分憂,想為陛下分憂, 孫督師出鎮遼東, 乃陛下英明所定,臣願在遼東為馬前卒,替我大明……”

祖賊,你這是想跑啊。

遼東就別再想著回去了。

朕好不容易才逮住機會,將你這個遼東將門的頭頭,從遼前一帶抽離出來,調到朕眼皮子底下。

想跑?

不可能!

崇禎皇帝臉上笑意不見,緩緩站起身來,朝喋喋不休的祖大壽走來,伸手托住祖大壽的雙臂,語重心長的說道:“祖卿的忠心耿耿,朕哪裡會不清楚呢?”

“祖卿,朕知道你在神樞營這邊,眼下很難開啟局面,原因嘛,祖卿不願說,是不想招惹是非。

朕也能猜想到一二。

此前祖卿在遼前為朕分憂, 可眼下朕更需要祖卿,在京營這邊, 多多的為朕分憂啊。”

聽著崇禎皇帝的這番話,祖大壽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天子越是這般,他越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眼下被關押在詔獄的袁崇煥,開始被錦衣衛審辦了,甚至午門那等重地,都貼上了袁崇煥的告罪疏。

倘若這袁崇煥嘴上沒個把門的,將他們牽扯進來,那後果……

“諸卿,這次建虜侵犯我大明疆域,接連攻破數處要隘,突進我大明京畿要地,殺我大明將士和子民。”

崇禎皇帝繼續動容道:“若拱衛京畿的京營,真的能堪重用的話,那朕也不必調遣各地大軍,不必抽調遼東強軍,朕更不必御駕親征。

若非有祖卿你們這些悍將,統率著麾下強軍, 勤王救駕趕赴前線戰場, 只怕我大明社稷危矣啊。”

當前祖大壽表現出這等狀態,與正在進行的袁案有著莫大聯絡,在袁崇煥所寫告罪疏中,就涉及到祖家,儘管寫的都是些皮毛,尚沒崇禎皇帝知曉的更清晰,但崇禎皇帝依舊沒打算除掉祖大壽。

等大明新軍初具規模時,遼東將門就是新軍要砍的第一刀,崇禎皇帝要用遼東將門,震懾一下大明各特權派群體。

“陛下,臣所做的那些,都是身為臣子該做的本分。”被崇禎皇帝這般誇讚,祖大壽忙欠身道:“與孫督師、盧總督他們相比,臣根本就不值一提。”

“好啦,我們就不說這些了。”

崇禎皇帝拉起祖大壽,神情淡然道:“神樞營這支兵馬,朕就交由祖卿了,朕准許祖卿向朕薦才。

當前國朝局勢不定,京營必須安定下來,絕不能捅出任何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