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菀的酒量不好,喝一點就容易醉,微醺的狀態讓她有些暈乎乎的。

可當喬寧提到周斂深,她又逐漸的清醒。

這是她從來都不知道的事。

有些話雖然沒有直白的說出來,但字裡行間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傳遞的清清楚楚。

在舒菀的認知裡,周斂深成熟沉穩,寡言理智,無論遇到了什麼事,總能冷靜應對,像開車撞人、對方又是他親哥的這種行為,簡直讓人不可置信!

那要衝動到什麼地步,讓他的情緒徹底失去了控制,又或者……他對前妻的感情有多深,致使他如此的怒不可遏。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舒菀樂見的。

她捧著那瓶藍色的起泡酒,眼眶酸澀,表情晦暗。彷彿心中蒙塵。

這酒的味道,剛入口是甜甜的,回味卻充滿了苦澀和辛辣。

舒菀直皺眉頭,慢吞吞的出聲:“他沒怎麼提過他家裡的事,我不知道他有個哥哥。”

“聽人說是同母異父的,現在應該不在周家了。”

喬寧其實猶豫了幾天,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事兒告訴舒菀,她也擔心影響到熱戀中兩個人的感情。

可今天在公司,周斂深特意讓薛瞳把咖啡換成了奶茶,又在那麼多人面前,說了些言辭曖昧的話。

無論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恐怕都有很長一段時間,讓舒菀的心情不能平靜。

在男女關係中,他是高段位的,比之前的江雲舟,路數深了不止幾個層次。如果他變心,一定找不出半點蛛絲馬跡。

像舒菀這種低段位,簡直就是他的掌中之物。

作為朋友,她聽到的事,不應該隱瞞舒菀。

喬寧開了一瓶粉色的酒,胳膊攬過她的肩膀,忽然想起了什麼,說:“你跟林復的關係不是挺近的,他在盛和工作好幾年了,接觸的大多都是高管,知道的事兒肯定比我多,有機會找他探聽一下。”

“……沒有這種必要吧。”舒菀下意識的抗拒,覺得這樣做是對周斂深的不信任。他如果知道了,一定非常不高興。

喬寧懶散地將兩條長腿搭在茶几上,跟她碰了碰酒瓶,難得這麼正經:“舒舒,這件事的重點,不是探聽老闆過去的隱私,而是為了確認,他對他前妻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有錢人結婚離婚都是常態了,他就算再離婚個八次,個人條件擺在那兒,照樣一大把的女人往他身上撲。但是咱們不一樣,離一次婚就是元氣大傷。”說到這裡,喬寧苦笑了一下:“這個社會對女人本來就不公平。為了避免後面可能會有的麻煩,有些事還是在結婚之前確認清楚了更好。”

舒菀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那瓶酒,嘗不出什麼特別的味道,就是覺得有些醉了。

秦桑終於快把那首歌唱完了——

“從前你倆為什麼執手起誓,難捱的關口請你記住原委,努力保衛……

……然後回望這半生修到默契,不忍作廢。”

舒菀其實聽的懵懵懂懂。接觸過不少說粵語的人,可她還是沒學會這種方言,只是覺得歌曲的旋律很好聽。

尾調結束的時候,秦桑開啟了下一首歌的原唱,然後湊到舒菀右邊坐下,也開了一瓶藍色的酒,喝了兩口,才開口道:“這樣的事,與其聽別人說,不如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