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菀問他這個問題時,語氣帶著些小心翼翼。

她問的很謹慎,似乎也在顧及著什麼。

舒菀的心思,周斂深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

其實,說一些似是而非的甜言蜜語,於他而言不是什麼難事。

站在女人的角度來說,大抵也是喜歡聽的。

但他不想那樣做,他希望和舒菀之間足夠的坦誠。

周斂深抽了一口煙,吐出的菸圈模糊了視線,讓他眯起了眼睛。

他的成熟和沉穩,永遠都吸引著舒菀。

她喜歡這樣的他,同樣也有些討厭這樣的他。因為這讓她很難猜透這個男人。

許是因為抽了煙,他的聲音聽起來更低沉了:“如果我說沒愛過,那一定是假的。”

舒菀聞言,心中驟然一沉。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在下墜,即將跌進不見日升的谷底。

但下一刻,周斂深又說:“但我跟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感情。”

他的語氣很平靜,無論是提及舊事,還是提及舊人,似乎都很難再撥動他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舒菀不知道是他藏的太深了,還是真的心中再無波瀾。

她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周斂深的目光始終注視著她。

手指間的煙已經燃了一半,他最後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菸圈時,將菸頭扔進了垃圾桶裡。

隨即,朝她打了個手勢:“來,到我身邊來。”

舒菀是一個習慣於被動的人,無論是在情感上,亦或是其他的方面。

她乖巧地往前走了一步,鞋尖不偏不倚的跟他撞上。

下一瞬,手腕一緊,他一如往常輕輕地握著她,溫熱的指腹一下又一下摩挲著她的肌膚。

這樣的動作,除了獨屬於他固有的親暱,更多的還是帶了一些說不出的安撫作用。

他緩緩道:“已經過去的人和事,其實沒有再糾纏的必要,就像你絕不可能再選擇你的前任,我也是一樣的。”

舒菀聞言,微仰起頭看他,不經腦子就說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吃回頭草的,就那麼自信麼?”

周斂深只淡淡道:“這和我是否自信無關。我之所以這樣認為,是出於我對你的信任和了解。”

他頓了一下,看她的眼神似乎深了幾許:“我相信你會堅守和我的感情,不會背叛,更不會輕言放棄。”

這會兒,他是認真又正經的。

舒菀反而心藏狡黠,歪著頭輕哼了一聲:“那就難說咯。”

她像個剛足月不久的小奶貓似的,個頭不大,性格喜怒無常,偏偏還喜歡挑釁。

周斂深慵懶的‘嗯?’了一聲,喜歡縱容她,他心中興味十足。

舒菀被他握著手腕,身體輕輕地晃了一下,言行舉止間充滿了少女的青澀和俏皮。

周斂深想:這應該就是她十七八歲時的樣子。

她說:“雖然我不會再選擇前任,可萬一碰上了比你更好的男人,說不準我就……”

“你就怎麼樣?”話未說完,他出聲打斷,嗓音不掩飾的沉了沉。

在這種氣場的較量上,舒菀往往是處於弱勢的一方,何況面前站著的人是周斂深呢。

他不苟言笑時,神情就顯得分外嚴肅。

那種帶有壓迫的氣場,讓她心裡慌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連帶著語氣都慫了:“就……就那樣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