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菀老老實實地坐在他懷裡,沒有拐彎抹角,很直接道:“我想去駐場。”

她關心的事,也就這一件,周斂深其實並不意外。

他沉默了一瞬,認真的注視著她,半晌,才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腰,說:“下去。”

舒菀乖乖地從他懷裡下來,本想繞過大班臺,站回原處,周斂深又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一條胳膊支在椅子扶手上,姿勢看起來頗為慵懶,沉穩平和的眉目之間,也少見的流露出些許疲倦。

他每天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處理不完的工作,各種推不掉的應酬。

其實確認關係以來,他們單獨相處的時候也沒那麼多,更長時間裡,還是在公司因為公事交涉,而有那麼一個短暫的親熱機會。

在其他人面前,他鮮少會流露出倦意,唯獨在她這裡,會展露出一二分真實的情緒。

這讓舒菀覺得,自己是很重要、很特別的存在。

他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道:“開會的時候我已經說過了,最終的人選我還需要再考慮。”

他頓了下,語氣意味深長:“菀菀,你是希望在這件事上,我為了你徇私嗎?”

舒菀怔了一下,連忙搖頭:“……沒有。”

她抿了抿唇,說:“我就是想知道,你派我過去的機率有多少。”

周斂深道:“給你透露這個,似乎也是以另一種方式徇私。”

他握著她的手腕,指腹輕輕地摩挲著,一下又一下,耐心又親暱。

他唇邊浮現著一縷溫和,說:“不過,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聽見這話,舒菀立刻道:“那還是算了。”

雖然她很想去駐場,但如果因為跟周斂深的關係,得到了什麼優待,對其他人來說是不公平的,即使部門的設計師們壓根也不想過去……

舒菀還是不想走後門,更不願意周斂深為了她徇私。

她只能打消了念頭,撇了撇嘴,道:“那我沒什麼事了,我出去忙了。”

手腕又是一緊,周斂深沒立刻放她離開。

他問:“打算就這樣出去?”

舒菀愣了一下,沒明白他的意思。

周斂深打了個手勢,示意她靠近。

她聽話的湊到他面前。他微抬下頜,說:“低頭。”

舒菀低下頭,身上淡淡的柑橘香闖入他呼吸之間,明明沒有任何的旖旎曖昧,偏偏讓他生出一種試圖痴纏的心理。

周斂深喉結滾動,到底還是忍住了。

他鬆開了舒菀的手腕,抬手抽了張紙巾。

落到她唇畔的時候,舒菀才意識到他要做什麼。

他就這麼動作溫柔地擦拭著她花掉的口紅。

舒菀一點都不擔心,他會不會擦花了她的妝。

她覺得周斂深是一個很細心的人,他比她更注重這些小細節。

她低頭的這個姿勢,其實是不太舒服的,窗外的陽光照著她半個身體,她覺得臉上滾燙滾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