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把這當回事兒,舒菀看著,卻皺起了眉頭,小聲道:「……都說讓你帶我一起去了。」

周斂深聞言笑了:「怎麼,帶著你去她就不扔水杯了?」

他偏過頭看她,一本正經的玩笑道:「還是說,作為夫妻應該同甘苦,你想陪著我一起被砸?」

「……」

那傷看起來是不太嚴重,只是出現在他的臉上,不免讓人心疼和擔憂。

舒菀往他身邊挪了挪,兩隻腳順勢擠進了沙發扶手下的縫隙裡,貼近他用手捧起他的臉,認真端詳那個傷:「疼不疼?」

她的關

心,還是讓人心中溫暖,彷彿所有的陰霾,都在頃刻間一掃而淨。

周斂深說:「你把我當小野了?這麼一點傷用不著小題大做的,過兩天就好了。」

舒菀皺著眉頭,替他抱不平、替他抱怨:「她怎麼這樣。」

周斂深早就習以為常,在她面前,更不會表露出什麼負面的情緒,只淡淡的說:「她一直都對陸沛川心懷愧疚,現在知道了他即將坐牢的訊息,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

舒菀緩緩地嘆出一口氣,放下手,想了想,說:「以後去醫院看她的時候,還是儘量不要和她見面了。」

周斂深思考後才點頭:「知道了。」

傷藥泛著淡淡的黃色,在他臉上顯得十分違和,旁人一眼就能注意到了。

舒菀忽然就想起了什麼,問道:「你頭上這個傷,明天應該好不了吧?要是被公司的人看到,會不會偷偷的謠傳我家暴你?」

她是非常認真的詢問,擔心會給他造成不好的影響。

周斂深卻說:「你家暴我的傷,都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

「……」

這話,聽著就不正經。

可他說的時候,好像又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

像是她想歪了。

舒菀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的時候,周斂深又道:「明天我不去創洲。」

舒菀不禁詫異:「上午有例會,新專案的各環節人選還沒有確定,你不去怎麼行?」

他緩緩地靠著沙發靠背,姿勢頗有幾分慵懶,溫熱的大手放在她小腿處,不帶半分情慾色彩,只是緩慢地摩挲著,像是在擺弄一個心愛的物件。

舒菀卻被他的舉動弄的小腿癢癢的,連忙伸出手去推他,他一把按住。

周斂深認真的說:「你代我出席。」

「……我?」舒菀愣了愣。

她實在吃驚,周斂深反而很淡定:「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例會的流程。」

「我,我知道啊。可,可是……」

「新專案你已經提前瞭解過了,身處在設計部,和各部門的人都有接觸,具體工作該怎麼安排,我相信你心裡也有數。」他打斷了她的猶豫。

語氣微頓,又想到了她可能會遇見的難處,就說:「實在有拿不定主意的,可以跟張副總、薛瞳,還有喬寧商量。」

舒菀眨了眨眼睛,盯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

興許是因為困了吧,她的意識好像有點混沌……用了很長的時間,終於確認自己不是幻聽,更確認了他是認真的。

她不太敢相信,小心翼翼的問:「你……你這算是給我升職了嗎?」

「不。」他簡短的一聲,接著,抬眸注視著她的眼睛,說:「是允許你篡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