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雅蘭哭的聲音都沙啞了:「他為什麼就是不肯原諒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為什麼,沛川……」

「雅蘭。」周世章連忙靠過來安撫,拍了拍她的後背,又拿過抽紙給她擦眼淚。

幸好在警察過來之前,她就吃過了藥,不然情緒這麼一崩潰,興許連他也要狠狠地推開。

警察也不再追問了,只道:「

情況我們已經瞭解了,感謝你的配合。」

而後,看了周世章一眼,說:「周董,請跟我出來一下。」

薛雅蘭只是在哭,倒沒別的什麼特別激動的反應,周世章看了她一會兒,才提步跟兩個警察出去。

他把門留著一道縫隙,始終注意著裡面的人,一邊又和警察說話。

對方道:「如果薛女士剛才的話全都屬實,那麼陸沛川確實沒有教唆她自殺。而且無論是監控,還是我們從各方調查來的供詞,都沒有這方面的證據導向。這個案子,應該會就此終結。」

周世章聞言,頓時緊鎖了眉頭。

他是不相信陸沛川這個人的品性的,薛雅蘭雖然是那樣說的,可難保不是為了他開脫。

但這件事,知情者又只有他們兩個人,一個死不承認、另一個存心維護……就算一直追查下去,似乎也很難有一個明朗的結果了。

工程事故案現在只等著判決書下來,這種時候,反而需要他適度的做出妥協。

他冷靜的思考過後,點了點頭,決定不再追查了:「我知道了,勞煩二位了。」

警察離開後,周世章回了病房。

薛雅蘭的眼淚就沒停過,這會兒,眼睛都紅通通的了。

周世章看著,心裡更加難受。

他走過去碰了碰她的肩膀:「雅蘭。」

安撫的話還沒能說出來,薛雅蘭便揮開了他的手。

陸沛川不止是她和周斂深之間的心結,更是他們夫妻之間的。

不提起還好,一旦提起,兩人之間的那堵牆,就越砌越高。

這段日子,周世章已身心俱疲,他無奈的嘆著氣,聲音裡滿是悲涼:「別這樣對我。我們是夫妻,我們相伴了幾十年,我知道你對他心懷愧疚,我也知道你是因為病著,有些行為可能不受自己的控制。」

「沒關係,我願意等你好起來,可你不能一直把我拒之千里。」周世章坐在床邊,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情感說不出的複雜。

他道:「雅蘭,你知道在你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裡,我有多擔心你麼。」

薛雅蘭緩緩地抬起頭。

她和周世章做了幾十年的夫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周世章將她救出苦海,如果沒有他,她興許早就被陸昇打死了。

在男人充滿關心的眼神裡,她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對不起,是我……」

「我沒有怪你。」.z.br>

話未說完,周世章便欣慰的抱住了她。

薛雅蘭的身體有些僵硬,卻沒有將他推開。

他說:「我現在只希望你能儘快的把身體養好,其他的事,我們等到出院以後再談。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