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章問:「不進去看一眼嗎?」

周斂深神情平靜的搖了搖頭。

房間裡的薛雅蘭好像聽見了動靜,問了一聲:「誰在門口?」

周世章立刻回應:「是我。」

而後,和周斂深對視了一眼。

後者默默地提步離開了。

周世章這才推開門,和薛雅蘭說話時,只有滿腔的溫和與耐心:「剛才跟護工說了幾句話。」

薛雅蘭沒說什麼,拎著澆花壺又回過身。

周世章走到她身邊,沒話找話的說:「這些花有

你的精心照顧,比剛送來的時候漂亮多了。」

其實,只有一兩盆生長速度快的開了花,別的連花骨朵都沒冒出來呢。

薛雅蘭也不理他,自顧自做自己的事。

周世章觀察著女人的神情。她此刻非常平靜,像是能好好說上兩句話的樣子。

周世章便試探道:「斂深……」

可剛提起了這個名字,薛雅蘭就緊鎖了眉頭。

「他的婚期將近了,你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周世章硬著頭皮問出了這句話。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應該還是希望能得到母親祝福的。

可薛雅蘭激動的情緒卻瞬間被挑動,她手裡的澆花壺往陽臺上重重一擱,語氣非常的冷:「我對他的事沒有興趣!」

「雅蘭。」周世章還想說些什麼。

薛雅蘭趿著拖鞋躺回了床上,不耐煩道:「我要睡覺了,你出去吧!」

周世章也不敢太過刺激她,這件事只能作罷,退出去之前,對她說:「有什麼需要,隨時喊我。」

周世章回了他自己的那間小屋。

薛雅蘭蒙著被子躺在那兒,一閉上眼睛,腦海中的畫面,就只有那些年時,在周家的院子裡,年齡相仿的陸沛川和周斂深追逐打鬧的一幕幕……

他們自己,興許是不記得了。

可身為母親的薛雅蘭,卻始終記得,她的兩個兒子,曾經還是有過短暫的兄友弟恭。